白囚衣的唇真的很好亲,很软很香,冷冽的像是雪山里的梅花,先是冰凉的触感袭来不禁冻人片刻,可是一旦吻久便也有了温度,而突如其来的暗香却最是勾人,引入想要去探寻雪山里的寒梅,宛如烈酒里辛辣过后的醇香,飘飘然欲生欲死,欲仙欲鬼。
光线透过古老的衣冠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两人交织的影子上。枫纳心跳如鼓,他的唇舔舐着触及着白囚衣那若有似无的薄凉,一股电流般震颤穿过他全身。然而,在这个最为温柔也最为危险的时刻,白囚衣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剑眉星目的眸子就看着他。
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枫纳愣在原地,他那通常滴水不漏、刚刚还得意忘形,意乱情迷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被捕兽夹夹住尾巴后惊慌失措的野兽相。
“师…师尊…”枫纳嘴唇微动,声音却像是带着些慌张和窘迫,他是恢复了一千的半个灵魂,不是被一千附体了,怎么连接个吻都变成一副熊样。
白囚衣没有立即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离了远些去看周身情况,目光从枫纳赤裸着线条分明、汗水涔涔下胸膛滑落至其焦急扭曲的面容。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责问——只有深不见底、让人浑身发寒的冷漠与异样。
就好像一个清高孤傲仙子突然发现自己被一个流氓盯上了一般;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对于世间肮脏事物毅然拒绝和轻视之情溢于言表。
“师尊…我…这不是你想象中…”枫纳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着自己此前行为背后复杂难辨的情感波动,“我只是…”
但话语还未完整诉说出口便已经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在白囚衣看来,任何解释都将成为枫纳打上只会下半身思考的标签。
“你…先穿好衣服…”白囚衣的目光不自觉从枫纳的身上地移开,投落到下面的鲛人身下,接着便轻轻一点便灵活地站到贝壳的上方,而此刻围在枫纳旁边的鲛人一下子蜂拥到白囚衣的脚下,尊敬无比地簇拥着白囚衣。
枫纳接过白囚衣递来的衣服,上面还残留着白囚衣的香味和温度,他深深地将脑袋埋进衣服里像是个痴汉得到爱慕女子的亲手送的手帕。
师尊,果然还是爱我的,他还是爱我的,不然这衣服他怎么不给别人偏偏就给了他,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要是白囚衣知道枫纳脑子里想的,他一定会后悔把衣服脱给枫纳,但是眼下这群鲛人死尸就像是热情地拥着他们的王,簇迎着他们的殿下,然后带路的那位长老双手捧上来一把匕首,白囚衣和枫纳对视一眼当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枫纳跃到白囚衣的身边装模作样跪下,满眼深情地朝白囚衣道:“殿下,如果是为了你那么我愿意去死。”
混账玩意
鲛人族长老齐声高道:“殿下,是我族逼你逼的太紧,是我族和玄烨连手欺骗你,你没有让我和族人失望,以身封印所以的鬼族,我只知道你性子顽劣,可是殿下你做得很好,是我和族人欠你一场婚礼。”
鲛人长老不像是鲛珠碎后,他们看到的徐志远的脸,相反这张脸反而十分俊美,污浊无光的眼睛也难掩盖神工鬼斧的美貌,岁月似乎在鲛人族上不起作用,温柔以待鲛人的族人。
纤细但并不瘦弱的双臂举起几件衣服,白囚衣挑起衣服皱眉,手停在半空中几秒,然后拿过衣服递给枫纳,语气冷然道:
“换上。”
白囚衣和枫纳都心知肚明,鲛人的衣冠冢像是一场梦境,一场离别前最后的美梦,离别前秘境里是最后他们告别的舞台,枫纳不想两个人之间的回忆全是不堪的眼泪和痛苦。
所以,师尊让我们好好的告别吧。
枫纳怎么了,他怎么了,模仿着以前单纯青涩的自己,妄想回到以前两个人相处的日子,寻着以前懵懂纯真的自己的影子,他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师尊,你不要走那么快,我追不上了,你看看,我现在这副的样子可是有一点像他。”不要让秘境里的时光流逝得太快,不要那么快的离开,不要那么快的消失,好不好?
他什么时候也只敢在白囚衣闭眼时偷亲着他的爱人,他好怕看到白囚衣厌倦厌恶的目光,他好怕看到白囚衣眼里的失望。
“师尊,我可是有一点像一千,有一点像从前的自己。”枫纳单膝跪在珍贝壳上,调皮的笑意里掩饰着无限悲伤,小丑般的演绎着奉献。
“枫纳,你不像他,再怎么样你都不会是他,而现在的我们也回不到了从前。”
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一千就是枫纳,师尊你喜欢的也是我啊。
师尊,你喜欢一下我,好不好?
白囚衣,你爱我,好不好?
在那古老而神秘的洞穴中,石壁上雕刻着千年鲛人族的历史与传说。
幽蓝色的光芒从未知处流淌而出,仿佛是海底深渊中最纯净的水光。
白囚衣和枫纳站在由珍珠与贝壳铺成的祭坛前,两人身着由鲛人长老亲手递上的婚服,即将完成他们命运交织下最为奇异也最为圣洁的盟约。
枫纳身披一袭长衫,它用海蓝丝线细密编织而成,每一道针脚都包含了鲛人族对大海无尽的敬畏与情感。
衣摆随着微风轻舞,如同浅海中摇曳生姿的水草。胸前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剔透、闪耀着柔和光泽的珍珠,在昏暗洞穴内反射出点点星辰之光。
白囚衣则换上了象征至高无上地位与权力象征——皑如冰雪、华美非凡的婚礼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