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凿被她的笑弄得莫名,抬手摸了摸头,朝前行去。
待行至阁楼恰好见长廊上,有谪仙之概的青年,得到冷瞥一眼。
赵凿想起方才师知苎对自己的那一笑,心情变得微妙起来。
顾蕴光折身朝着里面行去。
赵凿也不敢多逗留,赶紧甩袍跟上去。
室内暗香浮动,仙鹤独脚立藕叶上,细喙叼香炉。
玄袍青年立在一米之高的托香前,拿着抻t香杆拨弄着里面的沉灰,矜骄姣姣若明月。
赵凿将手中的信双手呈上去:“爷,沈公子从南河派人送来的信。”
顾蕴光没有应答,脑中拂过方才梨树下的女子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谈笑间皆是温婉风情,许久未见倒是比之前少了些清冷傲气。
但她蹬他,对赵凿笑。
手中抻杆略微用力,抻好的沉灰四处散去。
顾蕴光随手将细长的抻杆松开,接过赵凿呈上来的信,打开上下觑看。
自从沈千入狱后,沈府便开始落败,虽沈千出来了,但也避免不了被狼子野心之人吞在口中。
这沈意奴倒是天生的商人,脑中全都是这些勾当,连太子的主意也敢打。
这将亲姐送入虎口的,倒是还是第一次见。
顾蕴光冷淡地看完,将信扔至一旁:“他倒是敢想,太子虽好色成性,但也不是痴傻之人。”
从太子频繁惹怒圣人,却又只擦着圣人底线边沿,便知太子也不是简单的人。
“他这样玩儿,也不怕玩火自焚。”顾蕴光微摇头。
和这样肆意的的少年合作,也不知是对的还是错的。
主子虽是在议论此事,但赵凿知晓他心中已有了旁的打算。
这是在放任那沈公子做这件事。
这沈大小姐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听说前不久娘亲刚死,沈老爷又疯了。
赵凿想起师知苎托他打听沈长生的事,也不敢随意搭话,谨慎地道:“沈公子尚年轻,爱玩一些是难免的,太子殿下这虽做出这般事情,但圣人也不会过于责怪。”
“所以趁着圣人正值欲怒不怒之际,送个女人进去挑衅,太子这位置恐怕是要坐到头了。”顾蕴光嘴角微微上翘,将笑未笑,眼底具是漠然。
他说罢不欲再谈论这件事,随口问道:“方才你在下头与她聊些什么?”
在下头?
赵凿一顿,如实答道:“三小姐向奴询问,沈大小姐如今近况。”
紫檀木禅椅上坐着的顾蕴光闻言,星眸微掀开,搭在案上的手轻叩,轻言呢喃:“倒是忘记了,这两人关系甚好。”
似乎,今日就到了宋观前之前说的情蛊发作的时候。
忽忆起那次女人体态娇媚,身段婀娜,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