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凿行出外面,见到院中还跪着的连夏,眉冷下,上前指着她道:“跟我来。”
连夏听着审讯犯人的语气,吓得两眼婆娑,也不敢耽搁脚程,忙不迭地捉裙跟上。
其间无意见赵凿进去一趟,手腕上便多了一条粉珠手链。
连夏心中大骇,越发确定昨夜师知苎就是与他在一起,心中后悔怎么都止不住。
赵凿倒也没有过于苛责连夏,担心偏袒过于明显,会让师知苎成为众矢之的。
他只借着主动挑起事端,欺辱人为理由,将人罚去了浣衣院做苦力,以此来借机敲打旁人。
事后师知苎知晓后,心中对他的厌恶倒是少了些。
但对顾蕴光的厌恶却越发深,也幸得此地与住院相隔甚远,平素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师知苎心情才好上些许。
自从那日赵凿当众惩罚了连夏后,现在没有人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不知是那日的事如何传的,那些人竟觉得赵凿思慕她,所以冲冠一怒为红颜,将连夏罚去了浣衣院,那些人更是不敢如之前那样针对她。
甚至那叫阿凡的侍女,时不时还会过来寻她说些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师知苎虽对阿凡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却也不会将脸皮撕破,偶尔与她有些来往。
关于那些风言风语的流言,师知苎根本无心在意。
顾蕴光为人虽然小气又狗,但在工钱上并未克扣她的,师知苎把工钱全都拿去托赵凿打听师府,还有长姐的下落。
赵凿为人仗义,每次都打听得甚是仔细,尤其是长姐的事只字不漏。
杜叔明临走之前把师知安放在府中,除了不能出去,旁的也无碍。
见此师知苎心下微松。
体内的蛊毒她没有办法,只好行一步算一步,她在想着得尽快从顾蕴光手中将信物拿回来。
圣人受朝拜还有些时日,师知苎耐心等着。
……
太子出事了。
道是大事也不大,但为实丢人现眼,太子胆大妄为的在夜里摸去圣人后宫,将刚入宫不久的新娘娘给玷污了。
此事圣人气得不轻,亲自提剑将那新娘娘斩杀,然后又将太子软禁在府中。
太子一向荒唐,但师知苎没有想到太子竟荒唐至此,想起在太子身边的沈长生,心中不免浮起担忧。
沈府因之前太子落水之事,沈千入狱后便就一路往下败落,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
当时师知苎自顾不暇,等听到消息时,已经是沈长生主动恳请嫁与太子为良娣,太子这才改口,道是自己无意失足落下去的,如此沈千才被放出来。
现在太子又这样荒唐行事,师知苎担忧沈长生在太子身边受尽委屈。
可她又出不去侯府,便想着托人去打听一下她如今的情况,最后思来想去只有赵凿一人。
日悬正中,春风时节万树绽放,府中栽种的梨花树齐齐绽放,如飞雪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