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出手?”鹤鸢慢悠悠问。
鹤翎不赞同,“哪能让你亲自出手,再说了法治社会,打架不好,何况会影响你的职业,最重要的是你还有洁癖,那人一看就很脏。”
鹤鸢回头看了一眼人群里那个油腻黄毛青年,心想也是,这要是打一架,洗个手也要搓掉一层皮才不会那么膈应。
下雨了,楼砚没有带伞,也没有带狗。
一个人沿着街道旁的人行道,靠着一根盲杖敲击辨认方向,这条路他走了很多遍很熟悉。
只是出门前,他忘了听天气预报,可能因为连续晴了几天,潜意识觉得外面天气会一直晴下去,没想到会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还越下越大。
楼砚没有带多多出门,是因为早上发现狗狗状态不太好。根据之前的经验,他猜测是狗狗的耳道又感染了。
拉布拉多的耳朵自然下垂,耳朵结构使得通气变差,而且容易潮湿引起感染。
果然在他触碰多多的耳朵,它会很难受地蹭着他的手,弱弱地叫了两声。
今天公寓里没有人,大家都外出了。
楼砚拿了盲杖和手机,独自去宠物医院给多多买药,却没想到买完药回去时,会被淋个透。
如果他没走出去太远,街道旁还有很多便利店,可以进去买一把伞,但是现在他走得比较偏远,也没有人可以求助。
下雨前,楼砚还能听到一些脚步声,现在完全没有人烟,世界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只剩下雨水落下的声音。
楼砚把多多的药袋绑紧了一些,防止水进去,牢牢护在胸前,冒着雨朝回去的路,亦步亦趋前进。
雨天其实给他增加了很多难度,一不小心偏离了既定路线,因为雨声雷鸣声会让他辨失方向,走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只能又慢慢探索往回走,导致一段原本不算长的道路,变得又绕又难走。
雨水的冲刷没有让路面变得干净,反而更加污浊,楼砚哪怕把裤脚卷起来一些,还是因为踩到低洼,被溅了一身泥水。
忽然,天边闪电划过天际,雷鸣声轰隆落下。
楼砚瑟缩了一下,抬起脸茫然朝向天边,脸上的水珠沿着下颌角划过纤细的脖颈……
隐隐约约,他好像能看到刺眼的闪电呈现的白光。
然而他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只有冰冷雨水砸得面庞生疼。
什么都看不见,唯一的亮光不过是他记忆里遗留的幻觉光影。
一个盲人失去了方向,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否有危险,比如蛇虫,或者不怀好意的人。
又一声雷鸣声落下后,耳边突兀传来雨靴踩踏地面的声音。
楼砚握着盲杖的手忽然用了些力气。
是谁?错觉吗?
他往前走了几步,耳边还是能听到夹杂雨声里的雨靴踩踏声。
随着雷鸣声剧烈响起,楼砚心理防线快崩了,也不管路是不是对的,慌不择路往前快步走。
雨越来越大,他的脚步也渐渐凌乱。
有人在跟着他,并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