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宁国公府,告知国公与夫人,小姐小产危在旦夕,请他们速速请太医来。”
眼下情况,这已是最不得已的办法了。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快点醒过来吧,你若是有事,云栈也随你去了……”
云栈不断地祷告着,握着那双愈发冰冷的手,却怎么也暖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带着太医闯了进来,也不管云栈下令守在门口的人,径直冲向了里屋。
云栈还哪有心思管这是什么人,一听是宫里的太医,赶忙请人进来救治。
“您快救救我家小姐!”
……
沈南迦做了一场梦,一场无比惨痛的梦。
梦里,她嫁给了年少承袭的平津侯,只因一句承诺,甘心洗手作人妇。可从此却从此囚于深宅内院,受尽欺辱。
她与父母家人决裂,兄长为救自己而死,即便如此也差点战死沙场,等她背负着数万将士们的英灵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却只剩家破人亡的噩耗。
沈家只剩她一个人,丈夫新娶,给了她一纸休书,沈南迦自此成了京城中口口相传的笑话。她四处奔波,无一人相助,到最后申冤未果,只落得个惨死狱中的下场。
直到死,都没再见到她那位狠心的丈夫一眼。
沈南迦吸了一口凉气,猛然惊醒。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她害怕。
不,这不是梦,刑部大牢里那种种酷刑都烙印在她身上,疼痛刻在骨子里,永远挥之不去。
沈南迦睁开眼,入眼是深色的帷帐,日光透过纱幔柔柔的照进来,生出一阵暖意。
这里是?
她记得这里,这是她在平津侯府的房间,可她明明已经死在刑部大牢里了啊,怎么会在这里醒来?
她确定自己已经死了,甚至看到了一些灵魂出窍之后的事情。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云栈激动的上前,连手里的东西都顾不得放好,抱着沈南迦放声痛哭。
这是?云栈!
沈南迦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在她的记忆中,云栈早已死在了两军阵前。
这真的不是梦吗?她还活着,云栈也活着。
沈南迦双目含泪,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栈。
“太好了,小姐,云栈差点以为就见不到你了。”
“嗯,我还能再见到你。”沈南迦嘴唇轻颤,声音哽咽。
云栈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端起桌上的汤碗,“小姐,你身子虚,快把药喝了。”
沈南迦一怔,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