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时梧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句话。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会这样难过吗?”
时梧脚步一顿,没有说话,撸了把头上翘起的呆毛,给它按下去,随后打了个呵欠接着走人。
难过?
难过个屁。
。。。。。。
眼瞅时梧的身影渐行渐远,闻人禀的脸色瞬间拉下来,在艳阳高照的日头下黑如锅底。
而与之相反,时梧伸了个懒腰,仿佛身上的乌云已经成功交接转移出去,散发着轻松明快的气息。
明天好像会是晴天。
***
明天会不会是晴天,甲掌柜是不知道。
但是今天,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雨天。
先是王老爷子突然被送了进来,这这这……
商人逐利,这对酒家可算不得什么好事,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临终之人,也没有这样乱来的道理。
只是王老爷子毕竟也是多年的老顾客,拦与不拦,情利之间,进退两难。
好在最后,到底算是把事情压到最小结束了,家属们也没闹起来。
大事化小就最好。
如今当家的甲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再对比旁边的前掌柜万事不管的甩手样子,很是为自己抹了一把心酸泪。
然而还来不及修整一下,手底下的人就突然跑了过来,甲掌柜这附耳一听的,冷汗就簌簌下来了。
食客聚众抗议?新大厨,哪来的新大厨?
这都是没
影的事。
甲掌柜转念这么一想,哪里还能不明白,这熟悉而窒息的套路。
食客都换了一拨了!还给他来这套!
当年就是这样,最后结果怎么样?
掌柜的落寞离开,风祁酒家也一蹶不振好几年。
他可算是想明白了,这眼前的繁花似锦,未必不是烈火烹油,对于一家已经上了正轨的酒家,平稳运行是最重要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啊。
可去它的吧!
莫名花里胡哨的时梧:……
方廉前掌柜可是人精,精明的眼睛眯成一线,肉乎乎的双下巴那么一抖,呵呵笑道,“小甲,你忙你忙,我先走了。”
诶?
如今的甲掌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眼前已经空空如也。
……
方廉步履匆匆,一边往外头走,一边得意地捋胡子哼哼。
所谓管事管事,担子虽小压千斤,如今自己无事一身轻,还是莫掺和的好。
才走了几截台阶,突然发现时梧捶着自己的胳膊出现在了前头。
嘿相请不如偶遇,这巧的。
“丫头,此间事了,咱们就走吧。”
时梧目光有些轻飘地瞥了身后一眼,目光微凝,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笑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