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中心,直直向下。倘若这人有腹肌的话,就刚好是八块腹肌正中那一条,从的腹腔到肚脐向上两指的位置。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啊?”左棠华观察那道才开始愈合还有些渗血的伤口,有些不合时宜的猜想,“这伤口看着怎么那么像是女人生孩子剖腹产?”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也没见过剖腹产留下的疮疤是什么模样。
只是那么刚好就在这个位置,不像是有人捅的,也不像是有人划的,那便只能联系到这块区域的特殊的作用。
尹胜寒无语横他一眼,又扭头观察明暨的神色。
明暨没有再看那道伤疤,反而盯着那人的面部表情,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刚才左棠华的那句正常男人听着都觉得离谱到无语的话。
“没准还真让你说准了。”明暨对于男人剖产这件事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神色。男人诞育后代这事在帝星早就稀松平常,愿意的话还能选择一胎多生,只要出自本人自愿,去相关机构申请预约手术就可以,并不是多稀奇的事。
“哈?!”左棠华被尹胜寒那一眼激起的讪笑还挂在嘴角没来得及撤下,就听到明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
他虚弱地小声辩解,自己真的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可没有人理他,众人的目光聚焦到那个男人身上。
尹胜寒拎着人不好躬身去观察,娄敬策便走到那人面前。他也不必问什么,男人那张羞愤欲死的脸,便是无声的证明。
“把人放下来吧。”娄敬策让尹胜寒松手。
尹胜寒松开钳制人手腕的左手。
那人重获自由后,也不跑,原地抱膝蹲下。苍白的手臂上,手腕处两道印子已经开始发红发紫。他一副全然拒绝沟通的模样,活像他才是受害者,是只落入敌手的纯洁小羊羔,而对他施以残酷刑讯的这四人才是什么做尽伤天害理事的大恶人。
只可惜,就算他真掉下眼泪来,这几人也不吃这一套。
尹胜寒见惯了这样的人,一被逮住就各种装可怜装无辜,好像自己是一朵清纯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至于先前做下的那些恶事,他是被逼的啊,是被恶势力胁迫,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其实他也不想的……
嗤,要是被他害死的人能活过来说一句原谅,那他也可以原谅。
在商场纵横,又末日里讨活过十年,娄敬策不说心硬如铁,一个大男人装可怜……只会让他嫌恶。
左棠华作为孤儿院出身,又护着个弟弟的哥哥,这样装可怜的人,也见得不少。孤儿院里无师自通学会用可怜作为假面骗取利益的孩子不要太多,他虽没做过,却也不同情。
明暨……明暨就当看戏呗,看得津津有味。猛男落泪,不比议会那群老爷子的臭脸好看上百倍?
四人看那人无声地发泄情绪,从害怕到心情平复抬头张望。
那人大概太过投入并没有太关注时间,左棠华注意着时间呢,前后也就四分二十几秒,平复得还挺快。
那人抬头观察,正对上明暨托腮正看他。
明暨微微勾起唇角,那人像是受惊飞快转移视线。
“说说吧,你的那根肋骨去哪里了?”
转移的视线还没能挪开一秒,情不自禁又落回明暨身上。
那人瞳孔紧缩,鼻孔翕动,比起他背上那诡异的图案,被取走的肋骨更像是他的禁忌,也是他的死穴。
他不肯回答,垂下头保持沉默。
可这抵挡不了娄敬策、尹胜寒和左棠华,三道目光在他两边的肋骨上徘徊。
肋骨边缘有一些后背蔓延过来的红线,红线与红线在肋骨上似乎结成残破的网,形状像是多足生物的勾足,两道红线汇聚到一处。与后背图案连起来看,就像是一只独眼的怪物扒在这个男人的后背上,勾足死死的扣在他的胸膛。
几人在心底将那个诡异的图案再次打量过几遍,莫名生出一些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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