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小人儿已经睁开了眼,望着他笑的有眉有眼的,那双眼媚到极点,像极了他,而眸子却是和白筱一般纯净的黑。
风荻眼中怒火瞬间灭去,眼角勾起一抹温柔,伸了手指去逗她的小嘴,小婴孩麻利的抓了他的手指就往嘴里送,一边咬着他的手指,一边用大眼笑睨着他,不是‘咯咯’一笑。他看着看着,神色越加温柔,慢慢化出笑意,抱着小婴孩,转身走向自己寝宫。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花树后,一株大树后转出一个女人来,白衣似雪,极美的眸子里含着难言之色,却是白筱。
转出树后:“你真不见他?”
白筱摇了摇头:“不见了,我要回九重天了。”
白真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九重天上的事,是真是假,但如果真的难以面对,这样也好。”
·············
白筱去了凡胎,朝着天庭直奔而去,上天送给她的这么大一只鳖,她咽不下。
上了九重天,一只憨头憨脑的白老虎崽子滚到她脚边来扑他的衣角玩,那模样像极了豆儿。
白筱弯下身,抱起那只小老虎蛋子,左看右看,却不见有人,也不知是谁家走丢了的小老虎崽子,向小老虎问道:“你认得回家的路?”
小老虎崽子茫茫然的眨巴着眼,将它看着,看了两眼,伸了小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白筱不由得一笑,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圆脑袋:“待我把事办了,帮你寻爹娘。”
将小老虎崽子抱在怀里,正要前行,身后一个熟悉的低哑声音传来:“你就这么把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小老虎崽子拐了?”
白筱身子一僵,心脏像是要飞出胸膛,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儿,不见身后有动静,只道是自己产生幻觉,闭上眼,暗叹了口气,纲要抬步,那声音又传来:“这是南极战神的守山神虎才下的崽子,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一只,可不能被你拿去糟蹋了。”
白筱再无他想,迅速转身,眼里蓄着泪:“古越,是你吗?”
云雾散开,天柱后转出一个黑色身影,合体的黑色长袍裹着他修长的身体,墨黑的长发在脑后随便一束,面色虽然仍有些苍白,如剪的眉目,微抿着的薄唇,与身具有的霸气,无一不是她所熟悉的。
白筱望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眼里的认识黑里透着蓝,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上,蒙了眼,眼前身影模糊,却不愿转开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不笑时,眼里自然带着冷,然这抹冷后的温柔,却直接撩进人心。
白筱吸了吸鼻子,不能肯定的又问:“真的是你醒了吗?”
他望着她含泪的眼,也不再挪去别处,笑了笑,向她伸出手:“过来。”
霎时间,白筱脑中一片空白,慢慢的只有眼前的他,曾以为他将化在八荒中,那种刻骨的犹在心间,飞扑过去,投入他怀中,将他抱得实实的,才相信这不是梦:“你真的回来了。”
他将她抱紧:“是啊,我回来了,我可真想你。”
白筱在他怀中又哭又笑,笑完又握了拳捶他:“那时,你吓死我了。”捶完又哭。
他回想过往,长吁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重新抱紧,那时的他何尝想到,还能有再见她的这一天。
良久,白筱才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去摸他的面颊:“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们下凡第二日,可惜醒得晚了些,或许还能陪你到凡间走一走。”
一提到凡间,白筱神色暗了下去,回头望了眼天庭的大门:“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
“等我?”
“嗯,昨天命宿星君差人送信于我,说你快回来了,回来后势必是要来闹天庭的,所以我就过来等着。”
白筱的脸色越加的沉了下去:“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古越将她箍在怀中不放:“天君去云游了,不在天庭。”
“什么?不在?什么时候的事?”白筱的眼里喷了火,天君绝对是故意的。
“昨天我过来见了他一面,我看着他走的,确实不在。”
白筱气的脸色发黑,挣了挣:“不在,我就去拆了他的天庭,哪有这么混账的天君。”
古越将她箍得越加的紧,不容她挣脱:“你有拆他天庭的功夫,倒不如随我寻一个地方躲上一躲。”
“为何?”白筱一愣。
“其实这件事,怪不得天君。”
“他搞出的这些狗屎事,不怪他,难不成怪我?”白筱怒不可遏。
古越在她耳边低声闷笑道:“怪咱们的爹娘不太会生儿女。”
“啊?”白筱怔看着他,一脸迷糊。
“你可知丄仙台每一百万年需要喂服龙凤之血?而龙凤之血必须用白狐的血做引方可被丄仙台所用?再有三个月就是一百万年。”
白筱两眼瞬间大睁,想起这桩由请邱白家,龙君和炎帝三家共同担当的重任。
所谓龙凤之血就是龙君和炎帝两家的后代,但必须是与青邱白家子女所生。
如今,龙君家只得容华和古越一对儿子,炎帝家只得风荻。如果要龙凤之血,他们两家的儿子就得要白家的女儿,而白家生了六个儿子,只得白筱一个女儿。
白筱嫁给了龙君家,就只得龙血;嫁给了炎帝家酒只得凤血。
可是给丄仙台续命,又是龙凤之血缺一不可。
白筱在九重天上已与容华定下婚事,自然不能再与风荻生什么孩子,所以才有了凡间这趟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