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看得心脏‘噔噔’的两下,仿佛被一口大钟猛地撞击胸口,他抿了抿唇,莫名的感到口干舌燥。
赶紧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目光逃避似的躲开虞迟的脸,说:“跳舞吧。”
“什么?”虞迟皱眉,对他给自己立下的赌约有些不解。
“我说,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跳舞给我看!”陆时深一字一句咬的格外清楚,“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跳的舞能给我带来音乐上的灵感。”
“这算哪门子的赌约。跳舞嘛,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虞迟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拍了一下衣服:“想看什么,哥哥给你露一手。”
陆时深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他两天没能说出口的愿望,竟然轻松的就实现了,赶紧道:“都行。梁祝,要不你继续跳梁祝?”
“嗐!这个我熟啊,看好了……”虞迟双臂优美的展开,还没能帅上两秒,呼吸之间骤然拉扯到身上受伤的淤青处,疼痛裹挟醉意袭来,他抬到一半的脚,直接表演了一出左脚拌右脚。
眼看人就要栽地上了,陆时深眼疾手快,几乎是整个人扑过去接。
‘啪嗒。’虞迟压着陆时深摔在地上,愈发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只觉的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坠入了酒坛子里。
“喂,虞迟,你没事吧?”陆时深抓着他肩膀粗暴的晃了晃。
“别……别……”虞迟轻喘了几口,后面的晃字迟迟没从舌尖绕出来。
陆时深抓着他双臂的手不禁加了几分力气,觉得他这‘别,别’喊得奇奇怪怪的,十分……
‘呕-----’虞迟刚刚被晃的难受,终于忍不住呕出酸水。
“虞迟---!”陆时深脸色骤变,眼睁睁的看着呕吐物从自己胸膛流到了胳肢窝,黏腻的触感顿时令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怒火从心口烧上眼眉。
“哎呀,真不、不好意思啊,我给你擦擦。”虞迟迷迷瞪瞪的用手去擦,但是根本没擦对地方,在人家另一边干净的胸膛上来来回回的蹭。
陆时深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奇怪的是,又有一种异常酥麻的感觉像电流似的席卷过他的周身。
“虞迟,你起来。你别、别趴我身上……”很不合时宜的,他竟然莫名的起了那种……更让陆时深崩溃的是,这个人前一秒还吐在了自己身上,更更让他无语的是,还特么是个男人!
陆时深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变态了,匆匆忙忙的把虞迟从自己身上扒开,逃命似的跑去厕所。
他如芒刺背、如履薄冰、如鲠在喉的把身上的呕吐物清洗干净,站在盥洗台前心慌意乱的用冷水冲了好几次脸。
‘呼……’刺骨的冰凉终于把醉意和那股令人恶寒的冲动压下去了。
陆时深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内心已经一片坦坦荡荡了,想来刚刚自己的一切反应都是被酒精给祸害的,妈的,酒精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害人不浅!
他重新整理好心情回到客厅,见虞迟趴在沙发边已经睡着,便走过去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醒醒。”
“别吵!”虞迟不耐烦的打开那只打扰自己睡觉的手。
“你要睡地上吗?那我可就不管你了!”陆时深双手环抱在胸前,冷漠的说道。
虞迟迷迷糊糊的撑开眼缝,瞧了陆时深一眼,懒得理他,张开双臂大字型往地上一躺:“是爷们,就得睡得了硬地板!”
呼噜声响起……
陆时深无语,睡地板就是爷们了?真不能跟喝醉的人讲道理。
他弯腰伸手,本能的打算将人抱起来去房间睡,然而手刚伸到一半,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都是大老爷们用抱的不合适吧?
陆时深内心天人交战,最终直男癌战胜了所有杂念,他一把拽起虞迟的后领,粗暴的拖着人回房间。……
清晨,陆时深被闹钟吵醒,他双眼布满红血丝,里面全是宿醉后的疲惫。
他打着哈欠来到客厅,没瞧见客厅里有人,以为虞迟是喝多了起不来,结果却发现餐桌上放着从外面买回来的豆浆油条。
豆浆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潦草的写着---‘吃完就赶紧滚回去。’
“嘿。”陆时深不气反笑,揉皱纸条,心安理得的吃起了豆浆油条。
今天是周一,陆时深就算不想走,也得走,他还要回学校上课。
现代音乐理论学的教室里,周恒阳和陆时深坐在最后排最高的角落里,一个是为了方便补觉,一个则是一上到理论课就头晕眼花想要吐。
这会周恒阳正扒拉着陆时深放在桌上的手:“哎呦,我深哥这双金贵的手啊,怎么一天不见就破破烂烂了。”
“摸来摸去的你恶不恶心。”陆时深生生的被恶心醒,他两天没怎么睡好了,今天在学校里补觉补了一天,现在才算勉强的打起了精神。
“深哥,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你这双手可是用来弹上百万乐器的大宝贝,你怎么忍心伤害它呦……”周恒阳都替他心疼,作为一个音乐人,双手等于宝贝命根子,一旦伤筋动骨就极有可能影响手指的灵活度。
“你管那么多干嘛?别废话。”陆时深也睡不着了,托腮听了会课。
时间在教授的讲课中过的很快,外面的天空逐渐被染上暮色。
下课了,周恒阳伸着懒腰提议:“深哥,走玩去啊。咱们乐队满员,还没有一起庆祝过,不如今天叫上呈星和蒋安,大家一起见个面聚聚。”
周恒阳说话的时候,陆时深正在拨电话,他有点想知道虞迟在干什么,然而电话响到最后,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