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衡照旧不言,神情微愤。
玄鸟乌衣观其颜色,情知他是再不会与自己轻言一字的,真正是无奈又无奈。想把其脉,又因方才的狠话果断被拒,真就是:“你到底待要我如何是好?!”
东衡微露嘲讽。
玄鸟乌衣:“”
玄鸟乌衣:“我认错。”
东衡不屑。表示这招已经没用了。
玄鸟乌衣:“你想想你的父母会多疼惜”
东衡懒得理。还以眼神鄙视他黔驴技穷。
玄鸟乌衣也知道自己信用破产,实在无法,只得招供:“我来榆庭,是因为——”
东衡这才给他一个眼神。
玄鸟乌衣叹气,真假参半道:“是因为小鸦。”
拳风刚烈而至。
玄鸟乌衣不躲不避,直被揍下马去。随意躺在榆道上,静静地看向要致他于死地的东衡。
东衡冷冽地直视他:“你敢打他主意,你就去死罢。”字字不作假意。
玄鸟乌衣苦笑一声,无奈叹道:“你还怪我这般待你。你不也是,为了别人,也总想让我死吗。”
东衡:“”
东衡无话可说。半晌,起身来,背身去看烟岚寒林。
玄鸟乌衣只是躺在地上,侧头看向老榆枯瘦的青苔苍根:“打我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很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有一个能保护我的人后来发现找不到,又奢望找一个,强大到能自保,又不希望我死的人。因为我不希望他死。”
“我这回不是卖可怜。”
“我只是在说,虽然你不是,但我还是想谢谢你,禹杏太守。”
东衡默然许久。
玄鸟乌衣平静说:“你已经有美满的家庭,又有名望,你还希望,从我这一无所有的人身上得到什么呢?知足罢,阿衡。我什么都没有,哪怕这条命,说来说去,也不算是我的。你还希望我给你什么呢?”
“你还要我给你什么呢?”
“我可不可以给我自己留一点东西?”
东衡说不出话来。
半晌,转身看他,他也只静静笑笑。
东衡沉默地半跪下身,低头对他道:“你可以直接问我要。知道么,玄鸟乌衣。”
玄鸟乌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