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答应下来,此时高僧甩袖突然高喝一声。
“去吧!”
二人映在纱棚的上的影子顿化作一道旋风消失了去。
伙计们忙移开纱棚,众人抻着脖子去看,果真里头什么都没有,他们夫妻二人真的离开了。
“哈哈,老夫一辈子成人之美,而今已是功德圆满,也是时候去也!”
高僧畅快一笑,见茶楼门窗洞开,一下子亮了起来,众人忙伸手挡眼,再去看那高僧哪见他身影,当真是得道成仙了!
所有人都轰动了,连朝门外跪拜,几个想求高僧的员外也啧啧惊叹。
而今眼看着是请不得神仙了,那就只好尝尝着神仙茶如何滋味,沾沾福气。
神仙茶火了,杜大娘子火了,春和茶楼更是火了。
打早上瞧过神鬼戏的人出了茶楼,这神迹般的故事便长了腿似的在汴京疯跑,只一上午便前前后后来了四五波客人。
杜二娘子还说今儿布施呢,谁道来人都硬要给钱,给少了还不成,比之大相国寺捐香火的场面也不差什么了。
柳云清带着人功成身退,才从茶楼后门出来,便被小甜水巷子的桂兰坊的老鸨给截住了。
她扭着腰拉着柳云清走远了些,朝人挤眉弄眼道。
“齐二郎君当真是好本事,旁人看不出门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你是我家熟客,我也不同你见外,柳娘子爽快些,将这唱词什么的都卖与我,也叫我桂兰坊热闹热闹。”
柳云清没想到竟被这老鸨翠娘看出了自己的身份,点破便点破,生意照常做,她拍了拍翠娘的手臂笑笑。
“真不愧是您啊,我这点儿小把戏还不够您看的,我这戏哪有您坊里的姐姐们唱得好?”
翠娘不叫她谦虚:“嗐!你同我说这莫不是没将我当自己人?柳娘子你每次来坊上谈事儿,我哪回不叫坊里最好的姐儿陪你!”
“银子好商量,这戏我也不照着一模一样的唱,娘子咱们好说,我请你去樊楼,咱们细聊!”
柳云清被翠娘连拉带拽地去了樊楼,要了厢房,点上一桌好酒菜,还生怕柳云清不满,翠娘朝她挤眉弄眼道。
“我晓得娘子口味,每每谈事儿都叫小姐们陪着,今儿你看、、、、你要什么样的我这就将人喊来,就是象姑馆的男娼咱也能弄来几个。”
柳云清连忙推拒:“别别别别别!哎呀哎呀!翠娘我今儿可是女子打扮,你弄啥嘞!出去这个门儿我还要脸不?”
翠娘忍不住笑,手掌连连拍着柳云清的肩膀。
“这有啥嘛,你当齐二郎君的时候可风流,还不过夜,坊里的姐妹们都喜欢陪着你呢,娘子怎么啦,什么脸不脸的,人生在世全在快意二字!”
“柳娘子你有需要就直说啊,可别跟我客气。”
平日里她去坊里谈事儿出手阔绰,这翠娘就对她热络得很,而今识破她真身了,不知为何更是多了股子亲近的劲儿。
人家坊里的姑娘们还交税呢,翠娘这可是正经行当,也没得什么瞧得起瞧不起,柳云清也只好应下,同人说起正事儿来。
翠娘商业嗅觉确实不差,可这戏跟春和茶楼是绑定了的,若另给旁的唱去只怕不妥。
路上柳云清还想着怎么拒绝呢,可话到嘴边上了,柳云清却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