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是多短?”风羿问。
邹梵像是在估算什么,略作沉思,说道:“40年。40年内有可能放宽吗?”
风羿回想了一下在南崇保护区科考期间,周教授他们之间的谈话。
“难。”风羿道。
邹梵面上露出明显的失望。
风羿见状,联想到邹梵之前的言行,心中有了猜测。
室内气氛变得沉默。
过了会儿,才听邹梵长叹一口气,像是说给风羿听,又像是在独自叹息:
“我小时候听老爷子拉二胡,老爷子说过,二胡是灵物,是集天地于大成的乐器,其上有动植物的灵性,每一处微小的改变都会影响它的音色……”
在邹梵看来,仿皮就是仿皮,是代替不了真皮的!
就算拉出来的音色极为相近,那也没有灵性!
风羿也听出来了,这位一直抱着执念,就想着什么时候最严保护法撤销或者放松,能制作一把属于他自己的蟒皮琴!
但是现在野生的蟒太少了,最严保护法依然像悬在警示线上方的刀,随时对妄图跨越这条线的人挥出凌厉一斩。
联保局也盯得紧,偷猎、走私等案件一直在跟进。
邹梵作为一个有野心的成功商人,是不能有这种黑点的。
就比如当初陆跃,发现自己被坑,手里戴着的表、拿着的钱包都是真蛇皮之后,都不敢让别人知道,只能偷偷处理。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甭管你内心怎么想的,不能沾上这种黑点!
像那种野生老蟒皮制作的二胡,丢一把就少一把。
未来什么情况不知道,但是现阶段,短期内不可能再有野生老蟒皮二胡,就算有也不敢放在台面上,不可能有存在记录。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几十年前的,没有了实用价值,只能当工艺品收藏品的老蟒皮二胡,才会被黑市炒得那么高。除了它们本身的木料皮料现在很难复制之外,还有一些附加价值,如知名艺术家曾用过的二胡,那附加价值肯定就更高。
所以邹老先生留下的那把二胡,如果放到黑市,价格绝对不会低。
不过看邹梵这么淡定,很显然他已经知道那把琴的下落,叫风羿过来可能也只是走个流程,做给外人看一下。那把琴很大可能不会流落到黑市。
看着邹梵很快调整情绪,从那种遗憾与叹息中脱离,风羿相当佩服。
“您心态真好。”风羿说道。
邹梵淡然一笑,“创业20年,经历过大风大浪,人生嘛,不可能绝对圆满,有喜悦也有遗憾,想开点就行了。而且,拉琴可修身养性,心平德和。”
风羿当初跟着老师学琴的时候也没达到这种心境,所以他还是很佩服这种以琴养性的人。
像面前这位邹先生,这种就很有大佬的气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谈笑中摆平一切。
当然,得忽略他的琴技。
抛开琴技不谈,这位还是很有大佬气质的,陆跃还是小看了这位。
“风羿,你见过的野外最大的蟒有多大?”邹梵问。
“野外的?”
“嗯,不是动物园里那些。”
“野外的话,那就是今年跟着科考队在南崇保护区里面,抓到的那条五米左右的缅甸蟒。”风羿说道。
“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