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令人窒息的沉默下,闻人禀狠狠地闭了眸,强迫自己开口,一字一句地问。
“你……你到底是谁?”
“回答我!”
时梧深呼吸,吐出一口语气,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从仰视、平视、到居高临下的俯视。
妈的,心态爆炸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啊啊啊啊啊她要死了!
这个熟悉的声
音已经昭示了眼前的人正是时梧,子书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这个身着布衣,面上带疤的丑陋女人。
这这这,这是时梧?!
“出去,全都出去!”随着一声闻人禀的暴喝,暗卫们窜门的窜门,跳窗的跳窗,眨眼间便消失了。
子书出去前还顺手将墙角呆鹌鹑一样僵在墙角的小二顺手拎了出去。
几乎瞬息,食铺大厅之中,便只剩下了闻人禀和时梧二人,哦还有一只猫。
地下势力?掳人?他错了,原来根本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方向。
“所以你根本不是被人掳走,而是自己离开的?”闻人禀红着眼睛逼问。
“是!”时梧回答得掷地有声。
掳走?什么鬼?
尽管根本不明白闻人禀到底脑补了什么,但是时梧还是回答得相当轻巧肯定。
她是自己离开的,这点没错。
当终于听清楚时梧是自己跑路的时候,闻人禀的瞳孔瞬间席卷起风暴,然而转瞬又熄灭成一片灰烬。
闻人禀闭眼复又睁开,仍试图自欺欺人,笨拙地将膝上的猫咪高高举起,递给时梧。
“你,你是不是因为它不肯亲近你,所以生气了,我把它还给你好不好,你别……”
“不是。”时梧不肯接受,果断出口打断。
像是怕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不是。”
闻人禀低着头黑发遮掩良久悄无声息,忽而抬头妖冶地笑了,笑得张狂笑得肆意,甚至笑出眼泪来,瞳仁里是至纯的黑,漆
黑一片、深不见底,“为什么不肯骗我?”
时梧冷静地看着他的长发在身后飞舞,声音冷酷,“骗你?我骗了你十年了,还不够吗?”
“不够。”
远远不够。
“跟我回去。”
闻人禀声音喑哑,眼神执拗,语气认真地盯着时梧要一个回答。
不曾想却一下点燃了时梧的怒火。
“卧槽,脸大如盆,你囚禁了我十年的自由还想怎么样?一辈子?你给我滚啊,我怕猪!”
……
闻人禀愣了一下,目光茫然,转为纯粹的疑惑,“自由?什么是自由?”
时梧心梗,名词解释她不擅长啊,不过套用一句话来说: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是你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
心思百转,但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即使费心解释也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
见时梧懒得解释,闻人禀沉默一瞬,抬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把我的自由还给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