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期期,忘记吧,都忘记吧……”
一股暖意顺着被孟池亲吻的额头传至她的百骸,她又挣扎了两下,便昏睡过去。
她拼命的想睁开眼,最后却只能看着孟池受伤的脸消失在她的眼前。
孟池将魏有期小心翼翼的裹上结界,用她所有的余力送到隐顷宗的城墙上。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撑着碾玉站起身来。
扶醒喊叫结束以后,脑中就像分裂一般,他又归于平静。
看着孟池,轻声开口道:“你们都去死吧,给他陪葬。”
似乎是发现魏有期不在孟池的身边,他有些嘲讽的笑笑:“没关系,你先走,我让你的同好待会就去找你。”
断殇在他手中生出刻骨的寒意,朝着孟池刺来。
孟池几下躲闪,来到扶醒的面前。
一手擒住扶醒的手臂,一手直接从自己的心口剜出内丹,扶醒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下一刻,孟池用尽全身力量将内丹捏碎,顷刻之间,巨大的灵流爆开,周围方圆一里的树木都震得拔地而起,成片的梼筮化成巨大的黑雾消逝。
炫眼的白光笼罩在隐顷宗门前,久久无法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这光芒渐渐消散。
扶醒躺在地上,胸口被炸出两个拳头大小烧焦的黑洞,贯穿身体,再也无法动弹。
而孟池的身体四处飞散,碎肉,骨头,拼不成一个完整的她。
此去经年,不复相见。
此后,马放南山,一切太平。
换命
孟池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天色方好,她抬手遮了遮眼睛上的日光。
咚——
古老的钟玲发出沉重且古朴的声响,小小的草房子里传出齐声的“夫子再见。”
孟池从倚着的门边离开,一个个及腰的幼童从她眼前鱼贯而出。
等到这些孩童走完,魏有期不紧不慢的从屋子里出来,熟练的锁上门。
沿着一条狭窄的曲径朝住处走,路上遇到不少还在田里耕地的农人,看见魏有期远远的就招呼道:“魏夫子今日下学了,昼永今日功课如何,有没有好好听讲?”
魏有期淡淡的笑笑,站在田垄边上,认真的回几句。
路上不少的农人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的应了。
大多数都是关心自己家孩子的授课,魏有期捡着他们身上的优点说,偶尔也提几处需要改进的地方。
孟池不远不近的的跟在魏有期的身后,林到深处,周边已经看不见几个人。
魏有期推开自己的院子,用手轻轻摸了摸还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绛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