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见声音,脚步一顿,同时转身朝身后看去。
帕尼迦穿着一身隐隐透着血色的军装,抱着朗卡尔远远地从后面跑过来。
他跑到两人面前,轻轻放下一直紧紧抱着他脖子的朗卡尔,喘了口气,右手扶肩,郑重其事地深深行礼:“二殿下,上将,多谢你们救了朗卡尔。”
朗卡尔在一旁不知所措,紧紧地拽着雌父的裤腿,怯生生地躲在雌父身后。
凌洲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萨岱霍斯。
萨岱霍斯对着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头,转身就走到一边站着了。
凌洲:“?”
他觉得他有点迷茫。
顾不得想太多,凌洲连忙伸手扶起帕尼迦:“少将不必多礼,小虫崽没事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帕尼迦直起身来,看了眼走到一边的萨岱霍斯,登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对着凌洲行礼,感激不尽道:“多谢二殿下,这件事是我欠了您的。”
凌洲忙再扶了扶他,无奈搬出书中的内容,道:“少将真的不用如此,您是雄父挚友,儿时受了您不少照拂,不存在什么欠不欠的。”
听到这话,帕尼迦闭了闭眼,有些慌乱地转身拉着躲在身后的小虫崽,温柔道:“来,不怕,快谢谢二殿下。”
朗卡尔被雌父拉着,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双手合在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弱弱的:“谢谢二殿下。”
凌洲看着面前白发棕眸的可爱的白面团子,蹲下身,伸手轻轻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笑眯眯地道:“你几岁啦?”
白面团子看着凌洲温柔俊气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五岁了,”说着,又怯怯地上前了一步,“二殿下,你真好看。”
帕尼迦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拉住朗卡尔:“朗卡尔,不许对殿下不敬!”
凌洲见状忙拦了拦帕尼迦的手:“没有没有,我听了高兴着呢。”
他伸出另一只手,一起捧着小团子的脸,更乐了:“你觉得哥哥长得好看啊?”
朗卡尔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看,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凌洲顿时起了逗孩子的心思,扭头用下巴点了点那边站着的萨岱霍斯,戏谑道:“那,你觉得是哥哥好看,还是那边的那个哥哥好看?”
一直看着这边的萨岱霍斯听了微微挑了挑眉。
朗卡尔看了看那边虽然剑眉星目,但总是面若寒霜、气场惊人的萨岱霍斯,又看了看面前温润如玉的俊美青年,果断道:“哥哥好看。”
“噗——”凌洲再也憋不住了,看着萨岱霍斯笑得特别开怀。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说里总有问小孩子谁好看的问题了,因为真的非常有意思。
萨岱霍斯看着凌洲乐到不行的模样,无奈地轻轻笑了笑,真是……
“上将。”阿弗列快步走到萨岱霍斯身边,低声道。
萨岱霍斯看了眼他,抬步示意到远处说。
两人走到远处站定,阿弗列道:“上将,查清楚了,自爆的那个人是祭司殿从科米加新点选的人,在这之前一直在边境生活。”
萨岱霍斯皱眉:“边境?”
阿弗列:“嗯,科米加旁支一直居住在南境,只有精神力强悍的人才可能被点选进祭司殿。”
萨岱霍斯沉下眸子,杀意与森寒一闪而过:“派人去探探南境,小心点,不要被发现。”
阿弗列:“是。”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萨岱霍斯叫住了他。
阿弗列转身:“上将?”
萨岱霍斯淡淡地看着他:“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阿弗列一愣,满心愧疚道:“是,下次绝不会让您一人身处险境。”
“不是我,是殿下。”
“?”阿弗列猛地抬头,“上将?”
萨岱霍斯扭头看着正在逗孩子的凌洲,沉声道:“阿弗列,于公,殿下是先亲王的血脉,先亲王救了军部的事毋庸置疑,他的血脉,军部理应全力保护;于私,”他满眼温柔,“殿下是我的雄主,是我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我希望,你们把对我的所有都转移到他身上,如果将来出了事,不必顾及我,但必须顾及殿下。”
他看向震惊失语的阿弗列,扶肩行了一礼:“这是我的个人请求。”
阿弗列满脸惊骇地看着萨岱霍斯,但一想到亚维,也就明白了,他肃穆地看着萨岱霍斯,右手扶肩行礼,郑重道:“请您放心,军部永远将您和二殿下的安危放在首位,”他抬头看着萨岱霍斯笑了笑,“军部是先亲王和您等一干前辈撑起来的,我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人。”
萨岱霍斯也笑了,伸手拍了拍阿弗列的肩:“多谢。”
另一边,凌洲实在是喜欢这个小白面团子,他抬手在身上摸了摸,奈何确实没有带什么,只好薅了颗淡金宝石镶嵌的带着皇室图腾的纽扣下来,放在朗卡尔手上:“喏,哥哥给你拿着玩的,以后可别忘了哥哥啊。”
帕尼迦一惊:“二殿下,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凌洲抬头淡淡地笑了笑:“拿着吧,少将,你们家就只有你们两人,上面有皇室图腾,关键时候也能管点用。”
帕尼迦顿时说不出话来,想到早逝的挚友,内心更是痛苦,他紧紧地闭了闭眼,颤声道:“多谢殿下。”
凌洲拍了拍朗卡尔的头:“去吧。”
他站起身来,笑看着帕尼迦:“少将,好好养伤,朗卡尔需要你,军部也需要你。有什么事的话,军部会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