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来。”
沈晏负手走入望火楼。
瑞王举步欲要跟上,被还揉着腰侧的郑连抬手拦下。
……
赵鲤衣上都是卢照的血,垂着头跟在沈晏的身后。
走了两步,便听沈晏问道:“可是心有不甘?”
赵鲤愣了一下,抬眼去看。
沈晏步伐稳沉,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往上走。
“是有些。”她老实回答。
世俗、皇权、阶级……
这些东西亘古不变。
“不甘心我不是仗势欺人的那个。”她耿直道。
特权什么的,虽然不对,但是爽啊!
她的坦率,让沈晏轻笑出声:“放心,以后日子还长呢!慢慢来。”
沈晏一语双关的说完,两人已经站在了望火楼的顶层。
他神色一敛,抬手便去按眉心。
开心眼的观想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沈晏悟性不差,自然也能学会。
放眼过去浓厚的黑红骴气和中心一道亮黄妖气,让他蹙紧眉头。
“那妖物吃了很多人。”
短短时日,竟有这样的破坏力。
这种诡事,会不会正在大景的各个角落发生呢?
这个疑问,几乎一瞬间就能得到一个叫人心悸的答案。
沈晏暗自吐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赵鲤:“我已调动京营将嘉会坊包围,可随时调动重弩。”
“宫中关于女蛾,没有更详细的记载,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鲤道:“我已经命李庆在城中收集川楝子熬制成汁,既有重弩便想办法设套伏击,沈大人以为如何?”
“好。”沈晏点头,“届时,便让为国为民的瑞王殿下先去打个头阵。“
他悠悠道:“那些王府侍卫都是好手,不拿去探路,可惜了。”
“是!”
“早晨那人如何?”沈晏又问杨坚。
赵鲤带着他下了望火楼,与呆站在那里的瑞王擦身而过,走进一间临时征用的民宅。
镇抚司的张太医正在屋中忙碌,空气中满是川楝子的味道。
杨坚平躺在硬木板床上。
双手双脚和头颅被拇指粗细混了铜丝的麻绳,死死捆住。
身上衣衫都扒了个干净,只穿着一条犊鼻褌。
他很瘦,一根根肋骨突出。
但他的腹部高高的鼓起。
就像是一根芦柴棒上扎了一个硕大的水囊。
皮肤涨成一张薄薄的皮,甚至可以看见里面包着的黑绿浆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