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冷笑像是刺进了林娇娘的心底,她咬住下唇辩解道:“赵家诗书清流,凑出一个庄子已然不易,哪里还有余力。”
“而且瑶光以后要嫁的也是好人家,嫁妆不厚,她哪有底气。”
“那阿鲤就不嫁好人家,不需要底气了吗?”林著无力闭上双眼。
林娇娘讷讷无语半晌,才道:“父亲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要一直询问那孽障的事情。”
“那孽障既然叛出家门,投了权阉,便与我们家没有关系了。”
“若再扯上联系,以后还不知会被那孽障牵连到何种地步。”
林著终是无力再与她去辩些什么,摆了摆手,不再言语,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赵瑶光望着他远去,怯怯地站在门边,双手搅着衣带:“娘。”
林娇娘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别怕,你外公今日心情不好。”
她抚摸着赵瑶光的发顶道:“娘在这,别怕。”
说着,不知为何心中一片慌乱。
彻底断亲
林著怒气冲冲地从林娇娘那里离开,路上便撞见了赶来的赵淮。
“岳父。”
赵淮一身常服,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
因赵鲤断亲之事,他被御史台参奏。
隆庆帝也并不喜欢赵家早些时日上蹿下跳站队的模样。
因此借故发作,叫他在家反省。
虽说只是反省这样轻飘飘的处罚,但这旨意无疑坐实了赵淮德行有失。
赵淮仕途多半止步于此,弄不好,连长子赵开阳的未来都会受到影响。
这是赵淮无法接受的,不论是想方设法让赵瑶光高嫁,还是犯着忌讳站队,他不就是图个晋升之阶吗?
他在家中郁郁许久,今日听闻林著前来,便急忙赶来面见,希望能得老泰山这内阁大学士相助。
得到转圜的一二的余地。
林著很久心情不佳,走近些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由冷哼一声:“赵大人日子过得倒是悠哉。”
赵淮急急拱手告罪:“岳父留下,我们一家吃顿便饭吧。”
“开阳有功课想要问您,还有瑶光,瑶光新酿了一坛桃花酒,说要孝敬外公呢。我们正好一家人团聚,吃个饭。”
听赵淮说起赵开阳时,还想问问他赵开阳恢复得如何,可又听他说起赵瑶光,一家人,刚才平复些的火气,又再升起。
“没胃口吃。”林著举步要走,却想到了些什么,问道,“阿鲤的名字可上了族谱?”
赵淮一怔,不知岳父为什么会想起问赵鲤,随后他便又想到或许是因为赵鲤进入了靖宁卫。
他这岳父性子死硬,家中后辈加入靖宁卫一事想来叫他十分恼火。
赵淮自以为想明白了,急忙道:“没有!虽说接回家来,但族谱谱牒还未记名,定不会让她辱没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