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沉默了一会儿,说:“由纪桑,木叶创建是因为柱间大人不愿意再出现战争,人们再失去挚爱,期待着和平的降临,木叶几乎承载着所有人关于和平的梦想,可柱间大人死后,忍界接连发生战争,木叶卷入其中,有时候是胜者,有时候又是败者,但不管怎么说,总是在推动着一场场战争。”
“因和平这一梦想而降临的木叶却成了战争的既得利益者,”鼬叹了口气,非常疲惫,“和平这一梦想是否又是无意义的妄想呢?”
“鼬”
“和平是柱间大人的理想,也是止水桑的理想,”鼬说,“这世上有这样的伟大的理想,却也有理想之下的现实,现实就是村与村之间总会爆发战争,村内族与族之间也会爆发诸多争端,这又是为什么呢?”
由纪想了想回答道:“因为繁多的意义之下,人无法做到互相理解,出于自保的本能,于是有了猜忌、算计、争夺诸如此类的竞争行为,冲突成了不可避免的必然行为。”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死局啊。”
村子、宇智波、忍者,他无论在哪头似乎都没有出路。
他该选哪个呢?
他似乎哪个也选不了。
“鼬,”由纪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她问了个在鼬看来很奇怪的问题,“你记得吗?其实你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在那只有她自己存在过的七天里。
看着鼬略带困惑的眼神,由纪又是觉得放心,又是觉得不安,复杂的心绪纠缠着她,耳边不断敲着警钟,一再告诫她,最终的结局。
你还不相信吗?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你还不相信吗?
你非要用自己的命再赌一次吗?
宇智波由纪,你确定要再经历一次被鼬杀掉的事吗?
他不会杀我。
他更不会灭族。
由纪像是掩耳盗铃的君主,固执地拒绝一切谏言,只听自己想听的,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鼬不会这样做。
她无比自信却无比迟疑。
鼬不是这样的人。
由纪站起来紧紧抱住了鼬。
却什么也不敢说。
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由纪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她眼中遍布血丝,在最后一天没有彻底结束的那一天,永远在猜忌和相信中徘徊,无法“正常”,她谢绝了所有出门的邀请,甚至都没跟卡卡西去祭拜带土,神经质地拿着茶具一遍又一遍用繁复的茶艺浸泡根本没有人会喝的茶。
她坚若磐石,却又柔弱如蒲苇,固执又脆弱,随时都会被鼬即将到来的一刀击碎。
她将审判的权力让渡给做出选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