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齐方宇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松了口。
“三哥放心,我心里有数。”齐方浩朝着齐方岑走了过去,肥胖的肚子在锦衣华服的包裹下微微颤动,道:“五哥也在啊,刚才发生了何事,惹得咱们镇辽大将军如此盛怒?”
齐方玖对齐方浩也十分不喜,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兄弟关系,道:“七弟,今日是三哥的生辰,你要注意言行。”
“我怎么了?不过是问了一句话,哪里错了?至于你们一个两个的不顾兄弟情分,来兴师问罪?”
齐方宇出声说道:“方岑这一身伤病是为国征战所致,七弟如此冷嘲热讽,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也难免惹来一顿教训。”
“冷嘲热讽?”齐方浩笑了笑,道:“三哥怕是误会了,我只是关心咱们的镇辽大将军,并无嘲讽的意思。”
齐方岑淡淡地看着他,道:“若七皇子当真关心,不妨向皇上请命,接替我去辽东领兵,这样还能为皇上分忧,一举两得。”
齐方浩神情一滞,莫说让他领兵,就是让他独自上马都费劲,齐璟虽然没什么大作为,却也没糊涂到让他领兵的地步。
齐方浩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便恢复平静,道:“听闻世子不良于行,并非是受伤所致,而是中毒,不止不能行走,还不能行房事,不知是真是假?”
“不能行房事?”在场众人听闻此事,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齐方玖和齐方质,他们一个若有所思,一个幸灾乐祸。
身为一个男人,却与太监无异,这对谁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齐方浩就是在戳他痛处,让他成为全京都的笑话。
齐方岑变了脸色,看向他的眼神越发冷了,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七皇子有何关系?”
“与我倒是无关,只是可惜了世子妃,如此倾国倾城之貌,却只能独守空房……”
齐方浩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一阵劲风袭来,紧接着便看到一只茶杯朝着面门飞了过来。他心中一惊,慌忙往旁边躲去,却还是晚了一步,茶杯‘砰’的一声砸在脸上,杯中的水随之泼了出来,浇了他一脸。不过因为他肉太厚,只是红了一块,连点皮都没破。
齐方浩低头看向身上的狼狈,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向齐方岑,怒道:“齐方岑,你竟敢对我动手!”
齐方岑冷眼看着他,道:“你如此辱我,未对你动刀兵,已是手下留情。若你不服,我们现在就进宫,到御驾之前辨个对错。”
齐方宇的脸色也十分难看,齐方浩这么做无疑是在打他的脸,冷声说道:“老七,若你再这般一意孤行,便马上滚出禹王府!”
齐方浩看看齐方岑,又看看齐方宇,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道:“齐方岑,今日的事没完,咱们且等着!”
齐方浩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贴身侍从急忙跟上,却被他甩手给了一巴掌,道:“废物点心!老子养你们有何用!”
侍从被打倒在地,随即认罪道:“奴才知错,殿下息怒!”
临走之前,齐方浩又看了齐方岑一眼,那眼神阴冷、怨毒,就好似一条毒蛇。侍从不敢怠慢,急忙爬起来,追了上去。
齐方宇转头看向齐方岑,道:“方岑,今日是我招呼不周,你别往心里去。”
“此事跟三哥没关系。”齐方岑扫了一眼在场众人,最后看向齐方宇,道:“三哥,外面天气不错,我去透透气,失陪。”
“园子里的花开的不错,大家一起去转转吧。另外,我还让人请了戏班,安排了投壶、射箭,还可对弈、弹琴,有兴趣的都可以去玩玩,不必都在这里拘着。”
“王爷有心了。”
众人在齐方宇的招呼下离开前厅,于海推着齐方岑紧随其后,齐方玖就走在他旁边,“世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方岑并未抬头,淡淡地说道:“五皇子有话直说便可。”
“那个二小姐心术不正,还是让世子妃离她远一点为好。”
齐方岑闻言眉头微蹙,心里顿时有些不悦,道:“多谢五皇子提醒,她的安危由我负责,就不劳五皇子费心了。”
齐方玖低头看了看齐方岑,道:“我听闻你一回来,便让世子妃搬出了正房,世子妃至今仍在东厢房独居。”
齐方岑抬头与齐方玖对视,道:“这与五皇子有何关系?”
“世子妃肯答应与你冥婚,可见其对你是真心实意,你不感动就算了,还在回归当日将她赶出正房,你可知外面那些人怎么说她?”齐方玖因此对齐方岑十分不满。
“先不说其他,我只想知道,为何五皇子对平阳王府的事如此了解?”
齐方玖神情一滞,看着齐方岑沉默了一会儿,抬脚走了出去。
齐方岑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道:“看来府里的人该清一清了。”
“主子啊,您还是快点接世子妃回正房吧,外面可有的是人对世子妃虎视眈眈。”
齐方岑没有回应,心里的不悦却越发明显。
突然,一名丫鬟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东西呈给了齐方宇。齐方宇打开一看,不禁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齐方岑,随后抬脚走了过来。
“方岑啊,你这个世子妃果然才貌双全啊,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
齐方岑奇怪地问道:“三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齐方宇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道:“你瞧瞧这个。”
齐方岑伸手接了过来,很快便被纸上飘逸的行书吸引住目光,随后才将注意力放在诗句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