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不遂人愿,那个有真龙之相的未婚夫,被传来战死的消息,其实这个男人死与不死与她而言,并没有多大触动,她唯一伤心的是演了多年的戏,最后竟错付了。
更过分的是,平阳王府竟痴心妄想的让她与齐方岑冥婚,她本可以拒绝,可恰巧伊新被人参奏贪赃枉法,不想在此时再得罪齐恒,为了保住官位,伊新开始犹豫,她意识到了危机来临,于是想到了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兄长,便有了后来的替嫁。
为了事情顺利进行,她亲自去了明州,见到了那个只活在传闻中的兄长。接触过后,她认定伊华然就是个软弱可欺的主儿。没想到大婚后再见,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不仅向柳如珺坦白了替嫁一事,还拢住了她的心,曾经的软弱可欺变成了有恃无恐,甚至反咬一口,讹走了她五万两银子。
“我们之间关系如何,彼此心知肚明,这里没有外人,没必要装腔作势。若你们实在无话可说,那我就先走了。”
伊华然的话打断了伊清歌的思绪,急忙出声阻拦,道:“兄长莫急。我们找兄长来,确实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伊华然嘴角微勾,懒洋洋地看着两人,道:“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
禹王生辰宴(1)
“我一进门,老的就对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小的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唯恐老的火气不够大,骂得不够狠。我还以为是自己哪天梦游,刨了你们家祖坟,你们才这般激动,没曾想竟是你们有事相求。许是我从小长在乡下,孤陋寡闻,不曾见过求人是这副态度,真是让我开了眼了!”伊华然讥讽地看着两人。
“混账东西,你怎么说话呢,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王婉舒哪受过这种气,说着就要下床,被伊清歌拦了下来,道:“母亲,您别忘了今日让兄长过来的目的。”
王婉舒看看伊清歌,强压下心里的火气,颐指气使地说道:“再过几日就是禹王生辰,到时平阳王府会去参加宴会,你记得带上你妹妹。”
伊华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道:“我为何要带上她?”
“你要敢……”
“行了!”伊华然打断王婉舒的话,他的脑袋越发昏沉,不想再与她们浪费时间,道:“母亲,你要认清现实,我不再是任你们拿捏的软柿子,但凡你们敢动我一下,平阳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没有他们,我也不是没有依仗,把我逼急了,我自爆身份,不仅妹妹的皇后梦泡汤,就是父亲的官途也会到此为止。”
“你……”
见王婉舒气得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伊华然的心情相当愉悦,道:“我劝母亲对我客气点,否则……只要我叫一声,世子就会派人冲进来,到时候你们想做什么都晚了。”
王婉舒被气得直喘粗气,却不敢再和之前那般骂骂咧咧。
“母亲消消气。”伊清歌在一旁替她顺气,转头看向伊华然,道:“兄长,就算你对我们心中有怨,但母亲到底是你亲生母亲……”
“还是那句话,有事说事,我没功夫跟你们耗。”伊华然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伊清歌的脸色变了变,深吸一口气,道:“兄长要怎样才能带我去参加宴会?”
“五万两。”伊华然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道:“只要妹妹肯出五万两出场费,我就答应带你去。”
王婉舒双眼圆睁,怒瞪着伊华然,“五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抢劫犯法。”伊华然抚摸着手腕上带着的帝王绿手镯,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实话,我如今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实在不缺这五万两,肯出价是因为看在咱们到底是一家人的份上,若母亲心疼银子,就当我没说。”
见两人眉来眼去的不说话,伊华然站起身,“我身子不适,不便久留,母亲好生养着吧。”
见伊华然转身就走,伊清歌急忙上前阻拦,道:“兄长前段时日刚拿去五万两,如今又要五万两,我们实在拿不出,能不能少点?”
“这可是皇室家宴,到场的都是皇子龙孙,若有机会参加,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十万两也有人肯出。我只跟你们要五万两,已经是亲情价了,少一分都免谈。”
“小畜生,你也别忘了,一旦你的身份爆出,第一个活不了的是你!”王婉舒现在恨伊华然恨得咬牙切齿。
“母亲莫非忘了,你给我批的命格是‘命薄如纸’,我本就是随时会死的人,又怎会怕这个。”伊华然嘴角勾起一抹神经质的笑,道:“母亲,你们怕吗?若是也不怕,那我现在就出去,将这件事公告天下,如何?”
“你疯了!”王婉舒震惊地看着伊华然,眼神中还有几分害怕。
“五万两就五万两。”伊华然不怕死,可伊清歌怕,她还有大好的年华,不想因为区区五万两,给这个疯子陪葬,“不过避免你反悔,我先给你两万两,剩下的三万两等宴会结束后再给你。”
“不成,五万两一次付清,否则免谈。”
伊清歌皱紧眉头,“若你反悔,那五万两岂不是打了水漂?”
“放心,只要你给了钱,我就一定会带你去。”
伊清歌沉默地与伊华然对视,过了好半晌,才出声说道:“五万两不是小数目,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在宴会当日一次性付清。”
“成交。”
伊华然没再逗留,绕开伊清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那可是五万两!”王婉舒想到要往拿五万两,就一阵肉疼,道:“这个混账贪得无厌,咱们再有钱,能让他讹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