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方是亲手将她送进冰窖的人。
程知阙熟知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耐心为她铺垫前奏,张弛有度,明显想让她高兴起来。
她用这种事麻痹自己,他甘愿贴心服务,完全顾及到她的舒适度。
知道她身体舒展得差不多了,程知阙收回手,拿纸巾擦净指腹的水渍,亲了亲她的额头,哄道:“我去楼上拿套。”
他衣衫完整,刚刚为了方便手中动作,只摘掉了风衣外套和腕表。
黑暗中,付迦宜小腿缠住他,不让他走,他身上穿的绸缎衬衫面料凉滑,紧贴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颤栗。
程知阙低头,“听话。”
付迦宜不依,有隐隐坚持的意思,颤着手指去解他衬衫纽扣。
程知阙算了下她的安全期,握住她的手,没再让她代劳,俯身,边解扣子边吻她。
他进来时,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断放缓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排斥他。
两个人相处,不再隔一层涂了润滑的橡胶,趋近于最无间的一种亲昵。
此时此刻,身体有种近乎癫狂的愉悦,付迦宜无端觉得悲哀,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完全沉浸在虚无的极乐世界,享受其中。
结束时,程知阙就近点开一盏壁灯,看了眼她腹部残留的白色黏滑,抱她去冲澡。
浴室内,白雾向上扩散,渐渐隔绝了视线,浴缸里的热水没过肩膀,两个人几度安静,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程知阙从后面抱她,半晌才开口:“和家里人吵架了?”
付迦宜睫毛颤了颤,“……方叔告诉你的?”
“嗯。”
付迦宜没否认,私心里由着他们误会,“具体的我暂时不想说,可以先别问吗?”
程知阙低头看她白皙后颈,“好。”
又是一阵沉默。
付迦宜问:“你这两天是在庄宁那住的吗?”
“嗯。”程知阙说,“涂安娜跟徐淼和好了,他们也在。她一直说想见你,你想去的话,改日我们一起过去。”
付迦宜背对着他,自嘲一笑,“好啊。”
成乐言的事是个征兆,用蛮力强行撕开一道口子,过往围绕在程知阙身边的桩桩件件突然变得有迹可循。
她发现自己像处在一个被精心包装好的半真半假的世界里,周围所有人都在帮他打掩护。
她看到的不一定是完整的程知阙,知道的或许也只是他想让她知道的一部分。
从浴室出来,程知阙抱她到床上,拿起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高。
他扯过一把椅子,坐在离她半米远的位置,抚摸她额前碎发,“什么都别想,先好好休息。”
付迦宜侧躺着看过去。他已经穿戴整齐,衬衫没有一丝褶皱,除了身上多出的那股沐浴露的薄荷清香,整个人和进门前相比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