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个渔港。附近有挺多古希腊时期的建筑,风土人情值得一观。”
付迦宜拧开一次性的塑封瓶盖,喝一口牛奶,自顾自提及:“我还有两个多月会考。”
程知阙嘴角凝笑,“两个多月怎么?”
付迦宜没急着解释,而是说一句:“我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果换作之前那些人,他们会督促我在家好好复习,不会在非常时期允许我出来游山玩水。”
程知阙挑眉,不以为然,“整日闷在书房学习有什么意思。你平时的随堂测试成绩不差,不如出来实地授课。”
直到车子穿过多海湾峭壁,停在十余米高的海边岩石附近,付迦宜才恍然,程知阙口中的“实地授课”究竟是什么意思。
悬崖边上,几个年轻男女穿着泳衣,手臂和双腿绷得笔直,依次纵身一跃,不带任何安全保护措施,完全融进水里。
石缝中间插一根铁制警示牌,图标涂了醒目的红油漆,用一串法文明确标明“禁止跳水”。
程知阙将车钥匙随手丢进口袋,走到她身旁,单手抄兜,“悬崖跳水,马赛年轻人的乐趣之一。要试试吗?”
付迦宜收回远眺的目光,仰头看他,“如果今天的随堂测验我拿了满分,有什么奖励吗?”
程知阙低头,和她四目相对,“你想要什么奖励?”
付迦宜暂时想不出,“我想先欠着,等什么时候想到了再找你兑现。”
付迦宜脱掉针织衫,用皮筋拢起长发,绑了个低马尾,做好一鼓作气往悬崖边上走的准备。
她抬起腿,步履迈得匆忙,显然没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
刚迈出大半步,手腕忽被攥住。
紧跟着,付迦宜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拽回来。
惯性作用下,她身体不受控地失重,撞进他怀里,额头不小心轻蹭到他黑色外套的第二颗纽扣,金属的细腻材质,触感温润。
“开玩笑的。”程知阙瞧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比金属温润,混进带颗粒的风中,“胆子不小,还真要跳?”
他松开她,后退半步,两人保持可近可远的安全社交距离,既不暧昧,也不突兀。
刚刚隔得太近,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付迦宜侧身对着阳光,耳廓被晒得通红,不用摸也能清晰感受到它的烫度。
她的视线从地面转移到他衣服第二颗纽扣的位置,“不是你刚刚问我……要不要试试的吗?”
程知阙低笑,胸腔微微震动,“我是想由此及彼地证明,人不必时时拘束,身体素质一般也可以经常出门,适当挑战一次极限运动。一板一眼地活着,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