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哪不对。
秦与把戒指重新戴回左手小指,说:“总有人想看这枚尾戒。我一般只摘下来晃晃,递到人手上还是第一次。”
说到底还是害怕。不想听那些讥嘲的声音。不管是说他的正义愚蠢,还是说他的性取向变态,他都不想听。他只能把字母刻在内圈,只能把那两件事装在心里,然后前行,一直走,一直走。
“秦法官还挺看得起我。”蔺长同总是笑着的。他忽然问秦与:“我想起来,你好像说自己纹过身?”
秦与“嗯”一声,“是。”
“这两年纹的?”
“也有个……小十年了吧。”
“噢……”蔺长同问:“这个能看看么?”
秦与一下眯起眼,“嗯……这个不能看。”
“为什么?”蔺长同奇道。
秦与:“因为……嗯……公务员不能纹身。”
蔺长同:“?”
不是,这有什么关系吗?
秦与瞥他一眼,红着耳朵尖补充道:“所以考完公务员之后,才纹的。嗯。纹得比较隐蔽。”
比较隐蔽……隐蔽……
蔺长同了然地眯起眼:“噢——”
秦与:“……”
啧。……这人在边上还笑,他还笑!
秦与两手把蔺长同脖子圈住,恶狠狠地:“再笑掐死你。”
蔺长同:“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果然,男人不管什么年纪心里都戒不掉打打闹闹,尤其是秦与这种运动细胞发达的。
蔺长同右手还拎着东西,只能用左手把人扒开,再照着肩膀给他几拳。秦与欺负他少一只手,擒了手腕就要拽他帽绳。蔺长同当时就把纸袋扔地上,也反过来擒住秦与手腕。
俩人大笑着闹了一会儿,额角都是汗。
“哎哈哈哈,”蔺长同一手擦汗一手把袋子拎起来,说:“走了,不闹了。”
秦与跟上,笑着说:“我以为大学毕业就干不出这事了。”
“我倒是第一次这么闹,”蔺长同也笑,“当笑话讲了。我上学那会儿,除了打篮球和各种比赛会和同学有交集,私底下其实熟不到这份上。”
“怎么会呢?”
“我这人招人烦啊。”
“也没有那么严重吧,”秦与说,“我觉得你人不错。”
“那可能是因为……”蔺长同顿了顿,不说了,指着边上长龙一般腾空扭曲翻转的彩色轨道:“那是过山车么?”
“是,走吧。去排队。”
对于蔺长同来说,今天真的是玩疯了,好像要把过去三十一年没玩过的全找补上。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冲浪者、特洛伊木马、欢乐风火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