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与:“……好。”
秦与答应完自己也笑了,他说:“不是,蔺律师,你讹我呢?”
蔺长同笑说:“是啊,这也没别人让我讹。”
秦与:“说说,想讹我什么?”
蔺长同说:“讹一个护工,省两百块钱。”
“你家金库是少这两百块钱就不行了么?”
“倒也不是,主要是省两百块钱请秦法官吃夜宵。”
“少花言巧语。”秦与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想吃什么?”
“不想吃什么,别点了。”蔺长同说。
秦与扫他一眼,“你这样估计也吃不了什么,忌辣忌姜忌荤腥,我下楼给你买份粥?”
“别。”蔺长同脱口而出。
秦与:“嗯?”
蔺长同:“……没。那你去吧。”
他目送秦与出了病房,心脏立马忐忑地狂跳起来,后肩伤口开始作痛。只数了一分多钟,病房门便被咣当撞开,一个拿着小刀的卷毛闯进来,步步逼近:“真是难得啊张桐,终于有机会见面了,你想几刀送命?”
蔺长同嫌恶地皱起眉,他撑着病床来不及逃跑或是反抗,卷毛已经把小刀高高举起!
他猛地偏过身,只听一声闷响伴着“啊”一声惨叫,小刀当啷落地。
扭头望去,秦与抄一柄干拖布,长长的木把上沾了血,他倒抽一口气:“秦与……”
“死不了。”秦与说着把拖布扔了。他真的气坏了,出于一种极强的雄性占有欲以及好胜心,眼看小卷毛还要伸手去够那把小刀,秦与拎起他的衣领就把人往门外丢,卷毛划了条弧被猛掼在地上,痛哼一声。
“我看的病房你他妈也敢闯?”
他踩住卷毛又要摸什么暗器的手,本想直接把人踹出去,结果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蔺长同,看见了他泛红的眼角和鼻尖。
秦与:“……”
他妈的。
秦与脚底下一碾,掐着人脖子就给提了起来,他把卷毛怼在墙上,手腕因发力而颤抖,直摁得人面部充血发红,才一扬手把人彻底扔出门口,“哪儿疼上哪个科室去,滚。”
小卷毛不知道哪根骨头特别硬,还梗着脖子说:“你算哪根葱?”
“我算你爸爸!”秦与干脆一脚给人踹得滚了好几滚趴到楼梯上,他斥道:“你们最好给我消停着,别等我把整个刑警队搬来。”
而后也不管那傻逼何去何从,秦与一头扎回病房,大步走到蔺长同旁边。
“让我逮到了吧?还说没哭。”
他垫着纸巾,弯腰给蔺长同擦眼泪,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瓷器。
蔺长同任他擦完了,才小声说:“我没哭。眼泪自己掉下来的。”
“……你气死我算了,”秦与想起什么,往外走:“差点忘了这个。”
然后蔺长同就看见他取了手机回来,还翻到视频画面朝他晃了晃。
蔺长同立马知道那是刚才打架的视频,笑说:“你全录下来了?”
秦与理所当然地“嗯”一声,“我是律师。”
蔺长同:“嗯嗯,一个打十个的律师。”
秦与:“……”
他看着蔺长同的眼睛,干净得像一泓清泉,忍不住反复欣赏,可是一想起他刚才掉眼泪的画面,秦与又受不了,只好偏头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