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记中气十足的男声插进来:“秦先生!”
秦与只扭头瞥一眼就皱着眉收回视线看向赵一程:“宋戈怎么还在?他是住你这了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盯你这么紧?你自己说,再打起来准备碎我几个杯子?”
赵老板把青柠递给身边的调酒师让人家调一杯ojito,一边擦手一边匆匆挡到他和宋戈之间,堆了个笑脸,“运气真好啊哥们儿,等谁谁来。”
宋戈身形壮硕,一手能拎八个赵一程,但好在他只是长得像□□,本人并不会突然暴起揍人,之前和秦与打架真的是意外。
他叹了口气:“是啊,所以让我和秦先生单独聊会吧。”
赵一程:“呃……这个呢……这个……”
秦与拍了拍他示意他让开,“宋先生,别为难赵老板了。我上次都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不知道你想和我聊什么。”
……
闷了一天的雨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下来,高档住宅区的喷泉池开始积水,路灯照在池子里波光明灭。花坛散出泥土的清香。
蔺长同收了伞,站在屋檐下抖抖水,正输完密码准备开门回家,门后咯噔一声。拉不开。
他凑近,看着门缝间悬挂的一把铜锁陷入沉思。
对没错,一把铜锁。
他的母亲蔺薇女士亲自挂上的一把铜锁。
蔺长同果断给他妈拨了个电话。
大概半分钟之后,睡眼惺忪的蔺薇女士和衣着考究的蔺长同先生隔着门缝大眼瞪小眼。
蔺薇:“这次的姑娘可是我大学同学她表姐邻居家小孩的补课老师,我也看照片了,挺漂亮的。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蔺长同摘下鼻梁上装文艺用的金丝框平光眼镜,用崭新的眼镜布擦去镜片上几滴雨水,才说:“她挺好的,很有童心,喜欢玩泡泡机,也喜欢吹泡泡。”
“然后呢?”
“然后,她吹的泡泡崩我眼镜上了。”
“……”蔺薇叉着腰,“那又怎么样呢?”
“妈,用嘴吹的泡泡里有她的唾液飞沫,您能理解吗?”
“我不理解。”
说着,蔺薇就要把门拍上。蔺长同伸手挡住,锁链绷直发出“当”的一声。
按照蔺薇女士对儿子此前四十八次相亲失败的经验来看,接下来,他斯文秀雅玉树临风却偏偏长了张嘴的好儿子就要开始故意放罗圈屁。
果不其然,蔺长同撑着门框:“不仅如此,我还要用我最心爱的那个双面绒眼镜布来擦镜片,擦完就得扔。于是我就说去买个新眼镜布,然后她竟然生气了。您还是不能理解吗?”
“我不理解!!”
“我不理解,宋先生,我和你不一样。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也对谈恋爱没兴趣,这很无聊。我不想和你聊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秦与把尾戒重新佩上左手小指,“你慢慢喝酒,我还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