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疼,他也还是硬着头皮又踢了一脚,发泄心中郁闷。
本以为林纤的出现会让晞婵心生隔阂,没成想她与李覃经豫州一行后,两人感情突飞猛进,李覃日日花心思带着她出门,可以说是白天压根儿就见不着他们二人。
更别提隔阂了,连从哪生出都没由头。
陆卓皓略一思忖,忽然又豁然开朗起来,这定非长久局面呀,李覃如今是闲了才得空,待军情告急,就算不用亲自出征,那也是忙碌的顾左难顾右。
更何况他还是个励精图治的,听姑母说,以前为了公务还熬出过病来,后来才养好无损的。
他想定,喜的两手一拍,双目精明地闪着微光。
有法子了。
晞婵回了西堂没多久,天将将黑,陆卓皓就找了过来。
经过上次的凶险,晞婵让他站在院中稍等,翻开枕下,将那把匕首取出塞进袖中,方携了婉娘出去。并有另一名西厢房的仆妇作伴。
陆卓皓瞥了眼一行三人,眼中掠过一道深意,笑了笑,仿佛没有察觉出这异常,仍旧若无其事地上前。
他细细地看了几眼晞婵,毫不遮敛贪欲:“晞婵姑娘美若天仙,可曾想以此平步青云,攀上高位?”
晞婵直皱眉,冷道:“我与陆公子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没要紧事,就早些回去吧。”
她转身欲走。
“难道晞婵姑娘不想知道我表兄他如今是何险境?”
晞婵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前不久他的卑鄙行径还历历在目,今时来李家待着,前仇旧恨不一起算算才怪,不管是对李覃,还是对她,好坏参半着来看就是了。
不能大意。
陆卓皓见她不停,嗤笑道:“你只顾贪图享乐,竟丝毫不想一想,为何我陆家尚未找去尊府,这其中又是谁受了怨怼。”
晞婵这下停住了。
“你说这话,是想让我心生愧疚?”
她转了过来,不慌不忙地对上陆卓皓的视线,弯唇一笑:“不管你是如何打算的,这都与你无关,我怎么同他说起,又怎么宽慰他,都不是你作为表弟该插手的事。”
“既然知道我对随侯的事情关切在怀,那你就更不该指手画脚了,”在陆卓皓阴沉的神色下,她慢慢把话说完,“因为你明知我与你表兄两情相悦。”
知道这点,还屡跨边界,不是横插一脚是什么?
谈何兄弟间的敬重?
陆卓皓沉默半晌,那副温润如玉的举止依旧坚不可摧,仿佛怎么都撕不下来这层皮:“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自是懂的,武艺不精,然文词方面,我不比二人差。”
他走近一步,晞婵便退后一步。
婉娘也是目光警惕。
“是不是两情相悦,你试试便知,也不算我妄说。”
陆卓皓定住脚步,忽背转过身,冷笑一声道:“其一,他随侯势大自是不必多言,有多少人在盯着他,想你也能明白。他这般不顾念族亲情谊,你以为寒心的陆氏会少到哪去?若一朝反叛,其他势力顺势扑来攻打,他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