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时,墙头突然跳出来一个黑影。
身手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穆尧狂奔,不忘回头瞄了眼身后两人,咬牙切齿道:“李覃!老子跟你势不两立!”又回头往前,欲哭无泪道,“惊惊,阿兄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你居然把这个拖油瓶给带来了。”
他的英明形象全无了。
都被李覃这狗给瞅见了!
背地里不知道怎样嘲笑他呢!
晞婵哭笑不得,急忙哎了声。但不待她解释,穆尧已经逃个没影了。
火光和雪老家主的骂声越来越近,李覃揽住她闪身藏在了树后。
下一秒雪府上下都出现在了府门口。
雪老家主举着火把,冲穆尧跑走的豫州府方向怒喊了几声:“雪府可没酒坛子给你造弄的了!”
李覃听了,侧头低声问了句:“他干什么了?”
晞婵观望形势,见人都开始回去了,方回过头把李覃推开一些,好有空隙转身,对上他莫名其妙像在生气的眼神,声音温软:“雪老家主近来忙的不可开交,我阿兄去寒鸦酒楼帮忙,但他粗心大意惯了,把雪老家主存放陈年佳酿的酒窖打开也给卖出去了,而且还是按照普通米酒的价钱售出去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几坛子酒?”李覃不屑,扬唇道,“穆尧若是没钱还,你就让他来找我借。钱,孤有的是。”
晞婵沉默看了他一会儿,忽道:“怪不得你们两个能打到一块儿去。”
李覃:“?”
“我阿兄就是提着一包袱钱去赔罪了。”
那这不就结了?
李覃狐疑看了看靠在粗大树干上的小姑娘,天黑她的容颜不是很能看清,但唇瓣的一张一合却被他看的丝毫不差:“被雪老家主用扫把打出来了。”
“”
李覃道:“这老翁不知好歹。”
晞婵笑道:“那是雪老家主珍藏着的,自己都舍不得开窖,用钱赔罪,虽说合情合理,但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扎刀吗?再酿出来,就又得十年光景,你说他气不气?”
见他皱眉,晞婵收住话,看了眼李覃手上的书籍,疑惑问道:“君侯怎么来这看书?”
李覃瞥了眼那书,偏过头,语气郁闷:“黑灯瞎火的看什么书。我是来避避风头的。”
“何出此言?”
“还不是那段灼。”他道。
晞婵蹲的腿麻,从地上站起,待他也站稳,方问:“段将军怎么你了?”
能把他逼到半夜躲去别人家墙外的树上?
李覃垂眸盯着她,俊脸沉了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下次不要这样问了。”
“为何?”晞婵莫名。
“会让我觉得你向着他,是我在闹。”
即使她温温柔柔的,听起来仿佛没有一丝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