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婵?!
她怎会和覃儿随行?
还同乘一马!
然她无心顾虑这些,三两步上前,眼含无尽慈爱地关切问候李覃,又是军中饭食如何,可有受伤,又是战事如何,段灼何在。
李覃却只淡淡应了一声,不作细答。
陆锦绣暗觉不妙,若有所思地扫了眼被紧紧护在身后的晞婵,却见后者只无辜回看,无意柔弱,却自生楚楚。
勾起男人心来,不知是何等势不可挡!
陆锦绣稍稍慌神,随即又面色如常,也不管李覃冷脸,继续笑着问候。
区区晞婵算个什么,如何也比不得覃儿生母的脸面。
但笑不过一炷香,她向来偏宠的侄儿就被押到了堂前。
美人泪
李府上下,尽在堂中,仆从恭敬侍立。
几十双眼睛都被下了死命令,眼睁睁瞧着堂前那血腥残忍的画面。
这次高居主位的,不是李箖琅,更非陆锦绣。
而是天下归心的随侯李覃。
闻堂外惨叫,他只垂眸饮茶,泰然自若。
只见外面放了一板凳,陆卓皓被两名壮硕仆从按住头脚,双手双腿亦被捆在凳上,然却不是脸朝下,背朝上。
而是面朝苍天,宽板子落下的地方自然也非臀部,而是男人最为脆弱的要害。
那打板子的仆从却分外卖力,毫不见手下留情。
“表兄我错了!啊!!我再也不敢乱来了,姑母姑母,您快替侄儿说一说,我阿父只有我这一个独苗,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陆家绝后吗?!”
雨后新绿,窗明几净。
今日李府上下,只有晞婵未到。是因随侯下令,命仆妇炖好燕窝,端去给需要静养的晞婵姑娘,如今正娇卧房中,风平浪静。
陆锦绣老泪纵横,悲痛万分道:“李覃!你竟当真如此心狠,为了区区一个晞婵,断你外祖家的后?”
见此,李箖琅忙揽住安抚,低声急劝:“你莫要再提了!再多说一句,不当覃儿又命那人加板子。”
那厢陆卓皓痛苦无比,绝望大叫。陆锦绣再不敢多言,只得叹气连连。别说外边儿,就是这家中,即便血脉亲连,谁也忤逆不得他随侯李覃。
陆锦绣咬了咬牙,恨不得将那在后堂养尊处优的晞婵啖肉喝血,眼见救陆卓皓无望,她心一狠,到时说什么也要让她晞婵照顾侄儿到底!
这样再怎么说也是给陆家一个交代,且晞婵天下无双,若卓皓无伤,怎配得上这般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