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覃突然贴过来抱住她,脑袋钻入她的肩窝处,含咬闷哼,不待她惊呼后有何反应,他的一只手已探下去动作了,声哑语沉:“是孤不对,你别不说话。”
晞婵哪还有说出完整话的空隙,最多断断续续地酥声道:“妾在夫君心里,到底有几分重要?”
“十分。”
“那看来,妾对夫君是有二十分的。”
李覃皱了皱眉,睨视向晞婵,不解道:“这算什么?我既已说了满的,何来二十分?”
晞婵道:“妾不过拜托夫君一件事,且事关家人性命,于夫君来说,并不消耗兵力财力,也不算是麻烦,却要是有好处才肯做的。既如此,夫君娶了妾,又有什么好处?妾跟随夫君,又当是为图什么好处吗?”
“这样看来,夫君的十分,单薄弱小,远不及妾待你的二十分!”
李覃忙道:“非也。我当真只是玩笑话。”
“四成的米粟粮草,权当是妾向夫君借的,待回去娘家,妾把东西都给变卖了,拿来先还上一些,”她咬紧唇瓣,眼睛湿漉漉的,“剩下的,日后妾再想办法还给夫君”
不等她把话说完,李覃便凝声打断。
“你真要还,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再怎么着都用不着你的。”
他忽然没了兴致,闷闷不乐地停下动作,喘了会儿后,从她身上离开翻去仰面躺下。
被衾又热又湿的,两人带着幽暖汗意,床帏里又有此起彼伏平复喘息的声音,一粗一细,一沉一轻,安静无言。
正当晞婵觉得不适,起身要去洗一洗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忽然沉沉开口。
“王守信已经从孤的命令带去消息了。”
在晞婵说她的想法之前,他同样也考虑到了,并早已吩咐下去,将事情安排妥当。
原是想给她一个能够宽心的惊喜,那句明知故问的“好处”,不过是他暗自想要在她面前讨个好,并没好处,却也愿为她让步,好凸显真心罢了。
不成想安全感没给到她,反惹了小姑娘几行眼泪。
晞婵倒是听他说起过王守信这个人,但仍是不完全明白李覃口中的令是什么令,消息又是什么消息。很有可能是指她的献计。
也可能是其他办法。
但不论哪个,李覃难道在她说出以前就已经布局好了?
正自疑惑,只听他淡声陈述了一句。
“孤给你父亲的,是六成。”
翌日转醒后,她正要先去看望已经能够出来走动的裴度,不妨一出了院门,他就走在不远的桥上。
两人终于面对面站着。裴度痛极而失言,不用想,也知为时已晚。
“裴二哥,你身上的伤可还严重?”晞婵忧心不已。
只怕他受罪。
“我本想早些去看你的,但恐无意扰了你休息,现在才忙想去看望,没想到你却先来了。若是伤势不好,万不可勉强,还请裴二哥在这儿安心恢复,待差不多时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