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顿时产生了一个想法,原来松勤是为了保护松莲?没想到,王府里头的痴情人还真是多。
还好他自认为平时是极有眼色的,和王府上的各个丫鬟侍女们都保持着得体的距离,不然被人误会,当成情敌了可就不好了。
正警惕地看着四周,判断周围有没有潜在危险的松勤,注意到云崖的目光,转头瞪了过去。
你瞅啥?
方才,他和松莲原本在大公子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是大公子吩咐他二人过来,和穗岁同行,委婉含蓄地表示要护她周全。
松勤的目光落在云崖的身上,又看了看香儿,难道云崖过来,是为了保护香儿?还是,是世子下令,让他保护王府的女眷?
二人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心思各异。
云崖以为是自己猜对了二人之间的暧昧关系,松莲才对自己如此横眉冷对,他将手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表示他绝对不会把此事说出去。
松勤只冲他微微颔首,随即握着剑,竖起耳朵注意着附近的动静。
忽然,松勤和云崖紧张地再次对视,二人都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地动。
“有一队人马过来了!保护世子!”
所有的侍卫们都拔出了刀,围在了娄缙和娄钧的马车周围,眼前尘土飞扬,一群穿着兽皮衣裳的粗野大汉,骑马疾驰而来。
要说之前的几次刺杀的刺客都是宫里派出来的,为了不过与引人注意,成伙,七八成群的不成气候,可这次他们却是遇上了有组织有帮派成群结队的土匪流寇。
土匪二当家的一声令下:“兄弟们,上!把女人和财宝留下,其余的一个活口不留!”
土匪大当家的一巴掌拍在那龟孙的头上:“你个瘪犊子,看不出来吗,这是淮南王府的马车!众人听我命令,捆了淮南王府世子娄缙,找他老子要赎金!”
随着土匪头子的一声喝令,满脸刀疤的亡命之徒们动起手来。
此番从淮南进京城,淮南王给儿子带了不少人,去程还算是顺利,可回程接连遇到刺杀,人手已经折损了许多,面对如此众多的土匪,恐难以全部清除干净,不能硬碰硬。
娄缙按住娄钧的胳膊:“大哥,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快带着她们离开,我去引开他们!”
别担心,我没事
娄钧果断道:“流寇众多,你一人怕是无法应对,把你的外袍和发簪给我,我扮成你的样子,和你一起分别出去引开他们。”
娄缙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迅速脱下外袍,拔下头上的发簪,递给了娄钧。
“大哥,保重,脱险之后我们鸣烟汇合。”
娄钧将衣裳换好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大喊一声:“本世子在此,方才是哪个不要命的说要绑了本世子?”
说着,娄钧拽起缰绳骑马疾驰而去。
“快,世子往这边跑了!跟我去追!”
土匪大当家的带着人去追,娄缙掀开马车帘子见一队人马跑远了,他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二当家的愣了一下,看着马车里又出来一个气质非凡的俊朗男子,再看众侍卫正紧张地守护在他的身边,一拍脑袋:“不对,这个才是娄缙!”
在二当家愣神的空当,娄缙已经扬起了马鞭:“你们不是想要抓我,找我父王领赎金吗?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土匪二当家的急忙喊道:“快追,分头去追!”
在土匪流寇的打击下,一行人被迫分开,娄缙往北边跑,娄钧往东边跑,松勤和云崖护送着其余的人往另一个土匪缺口的方向跑。
穗岁拼尽全力地跑着,躲避着土匪的击杀,却仍是不幸与香儿、松莲等人跑散了。她的脚在逃亡中踩住了一块大石头不慎受伤,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
正想着找一个山洞或者是草丛躲一躲,后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她心中一紧,连忙回头望去,来人竟是衡如蓉。
她的剑上正滴着血,正一步一步地朝着穗岁走过来。
衡如蓉的目光有些不对,看着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不像是来和她一起逃的,倒像是要杀了她。
想想也是,没有比现在杀了她更合适的时机了。
看出衡如蓉的想法,可穗岁没有立刻转身就跑,别说她现在的脚受伤了,就是她的脚没受伤,也是绝对跑不过衡如蓉的,索性站在她面前。
问道:“衡侧妃,你这是……”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你跑不掉的……我嫁的人眼里只有你,我喜欢的人也满心是你,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她不明白,穗岁平平无奇,除了样貌好身段好之外,几乎没有可取之处,没有显赫的出身,没有可依仗的母族,更是半点功夫都不会,就像是个废物,怎么就这么招男人喜欢?
“你不是早就想下去陪王妃和太妃吗,我这就成全你。你放心,我杀人干脆利落,死在我的剑下,是你的福气。”
穗岁眼睁睁地看着衡如蓉一步步逼近,她逃无可逃,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直到衡如蓉手中的剑尖直指穗岁的心口,穗岁猛地扬起手中的迷药同时迅速捂住自己的口鼻。
衡如蓉显然没有料到穗岁会有这一手,她的剑尖在距离穗岁心口仅有一寸之遥的地方生生停住。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一阵头晕目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身后一声粗犷的吆喝声响起:“那边有动静,去那边看看!”
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土匪们追了过来,穗岁还没从与衡如蓉的对峙中缓过神来,便又陷入了新的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