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道:“沈先生,我想脱离姜家,是否可以利用这次机会。”
沈知季暖手的动作一顿,震惊道:“立女户?你有户籍?”
这话一出,姜书予就知道他懂自己是什么意思了,目光灼灼:“没有,立女户以后再说,但是这次姜家大房和二房肯定是要闹掰了。”
沈知季见她一脸兴奋,心中诧异更深,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怎么会这么想:“你…以后不想嫁人了?”
他说完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正在给姜书予倒茶的阿狗,胸口一窒,又问道:“无论姜家大房,二房如何分家,跟你有何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手里有姜书馨的把柄,咳咳…”姜书予兴奋的一拍桌子,又感觉用这种事去威胁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复又坐下。
“就…我也不会真的说出去,只是作为筹码去跟他们谈,让二房分家的时候把我带走,日后也不用他们管我。”
姜书予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问:“这法子…可行?”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对峙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沈知季才缓缓开口:“目前可行,日后未必。”
“那没关系,见招拆招嘛。”姜书予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起身行礼:“多谢沈先生。”
原本还想多提点几句的沈知季,见她马上掉头就去使唤阿狗问东问西,扭过头去差点冷哼出声。
管她死活,一个胆大包天的女子,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桌子旁两人头挨着头,姜书予心里挂念着她的稻种:“破缸里的种子发芽了吗?有没有白色的东西?”
“有。”阿狗想了想,用手比划一下:“长了有小半指长了,白色的东西很多,我每次都会清理掉,但是黄掉的小芽也很多。”
“唔……”姜书予边想边挠自己发痒的手指,不一会就又红肿起来:“你最近这几天就不要浇水了,什么时候这些白丝没有了,你再开始浇水。”
“好。”阿狗点头,眼睛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忽而想到沈先生曾给过自己一瓶药,擦过后就没那么难受了,于是从怀中掏出来不由分说地拉起姜书予的手就开始上药。
“这什么?”冰冰凉凉的触感确实让发热红肿的手指舒服不少,姜书予放松地享受着阿狗的服务,丝毫没看到身后眼睛要喷火的沈知季。
“不知道。”阿狗答得很利索:“沈先生给的。”
“阳和膏。”沈知季一字一句蹦出来,还着重强调它的价格:“五两一瓶。”
“抢钱啊?!”姜书予看着阿狗手中还不足他手心大小的瓶子,惊呼出声。
沈知季看她的表情一脸没见识的嫌弃,施施然道:“这东西平常百姓家自然是没有,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只怕一路下来也同你们一样。”
确实,她和阿狗的手脚还有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冻疮,唯有沈知季十指修长,骨节分明,除了一些握笔的老茧,并没有其他伤痕。
最近姜书予被冻疮折磨的晚上睡不好,痒得她实在心烦,自己手里还有一百多两银子,不如…买一瓶?
“沈先生能卖我一瓶吗?”
“不能。”斩钉截铁。
阿狗把手里的瓶子一合,扔给沈知季:“那我也不要了,我没钱。”
“我什么时候要你钱了!我要过你一分钱吗?!”沈知季接得狼狈,清然悠哉的姿态瞬间消失,气得跳脚。
姜书予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凌厉的锋芒:“之前就想请教了,沈先生为何对阿狗这么好?”
沈知季心里正来气,被她一问又有点心虚,声音不由地提高上去:“自然是因为合眼缘,还能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不合先生眼缘?”
沈知季重重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阳和膏递回去,没人接,他只好放在桌子上。
“不是我不卖,只是唯余这一瓶,已经送给了阿狗。”
姜书予见他眉宇之间愁楚又重几分,好似肩上被压了一座无形的大山,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说。于是心中多了一层防备,从怀里掏出六两碎银放在桌上,重新扬起笑容。
“总不能我和阿狗都白用您东西,这瓶就当我买了吧。多出来的一两银子是您刚刚垫付的房费和阿狗近几日的餐食费用,这次还要多谢您来帮忙。”
如果之前的防备还是模模糊糊似雾般,如今却是实打实地横在三人中间了。
“以后我给你买。”阿狗看了看桌子上的银子和冻伤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你会什么?什么都不会怎么赚钱给我买?你现在欠的债是越来越多了,知道吗?”姜书予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泼了过去。
“专心给我擦药,还有,回去认真看着点我给你交代的东西……”
“哦,知道了。”
阿狗不死心:“我以后会赚到钱的。”
“是吗。”姜书予心不在焉,“那你就能还钱了,我可太开心了。”
沈知季看着两人亲近的姿态,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无计可施。
一直等到申时左右,姜书予去看了一趟姜书馨,除去眼睛有些红肿外,已经没什么别的破绽了。
找客栈掌柜租了辆马车,四人分成两路,一前一后往村里赶。
夜幕四合,村子里却异常热闹,姜家丢了两个女儿闹得人尽皆知,周里正带着几个年轻好手拿着火把在姜家门前商议,要不要现在就去镇子上找人。
姜云骢格外卖力,上蹿下跳得要去找赵家要说法:“我两个妹妹如今一个都没回来,赵家至今也无人来通知,我实在是担心,只求各位陪我一起去上门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