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安震惊非常:“严冬?”
“嘘——”东烟抬手打了个手势,“徐校尉慎言。”
徐成安猛地抬眸看向前面书房,怪不得将军说什么陆首辅是来抢功的,祝云意不会。
所以马车上那人是祝云意?
但那怎么可能?!
东烟看着满脸写满几十个为什么的徐成安,趁机将人拉至一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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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风里卷了一地沙尘随着沈嘉禾入内,她见书房门窗大开,不由得蹙了蹙眉,一面关门一面道:“雍州不比郢京,这个时节风沙大,你身体不好,少开门窗。”
她说着,又要去关窗。
案前的青年浅笑道:“沈将军同陆首辅待在一处,门窗紧闭,这不太好吧?”
沈嘉禾握着木窗的手微顿,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她转身才见他换下了她给他做的衣裳,此刻换了身荼白长衫,单手执笔伏在书案前抬眸朝她看来,笑容淌过星辰眉眼,风流恣意,说来也奇怪,他顶着陆敬祯的这张脸,乍然看过去竟一点也不觉得违和,反而莫名觉得很和谐。
沈嘉禾微怔拉回思绪,好笑自己怎么可能分不清祝云意和陆敬祯。
脖子上的伤处也处理过了,只是轻微划伤,眼下也已结痂,只是落在他白皙颈项看着有些扎眼。
“疼吗?”她忍不住问。
“嗯?”陆敬祯顺着她的目光抬手碰了碰伤处,轻笑说不疼,他放下笔,顺手将镇纸压上,绕过书案过来,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她:“府尹官邸的茶还不错。”
沈嘉禾平日里没有闲情逸致品茶,此刻心思也不在茶上,跟他过去坐下问:“你怎知道小皇帝会派监军来?”
陆敬祯将茶盏轻转在手心:“猜的,所以在路上守着碰碰运气,若是旁人就罢了,但若是陆首辅……”他轻挑长眉,“我记得将军还照着他的尺寸给我裁过衣裳,那我换张脸,说不定能以假乱真。”
沈嘉禾还是后怕:“你太乱来了。”
陆敬祯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这些都是小事,将军专心打这场战便是,再怎么这功劳也不会落到旁人头上。”
沈嘉禾抿唇:“可你还是以陆首辅的身边在这里。”
陆敬祯挑眉轻笑:“但我又不是他。放心,一切有我。”
沈嘉禾想了想,又问:“姓陆的和他的随从呢?”
陆敬祯道:“云道长看着。”
怪不得沈嘉禾没看见那个小道士:“要我派人过去看着吗?”
陆敬祯的目光一闪:“不必麻烦,此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这倒也是,沈嘉禾身边现在能全盘托出的人也只有徐成安了,就连青梧她都不打算把她和祝云意的关系告知。
“云道长靠得住?”沈嘉禾忍不住问。
陆敬祯低头轻呷了口茶:“其实有件事我也是才知晓不久,云道长……是严冬的师弟。”
沈嘉禾:“……”她说呢,严冬从哪里找来个什么治脸的大夫,明显是个骗子,他还好吃好喝供着。现下想来,估摸着严冬自己在江湖朝不保夕,所以把师弟带在身边照看着。这段时日在郢京沈嘉禾也接触过那小道士,观其所作所为倒是也不会出什么大错,算了,养就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