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烟震惊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似恍然:“这院子徐成安是从公子手里买的?”
陆敬祯给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径直朝卧室走去。
夕阳渐收,院子里高大的枇杷树投下斑驳光,将男子身影拉得更长。
东烟都不知道距离首辅宅邸不到三百尺的地方还有这样一座小院!
浅浅一思忖,他顿觉脊背微凉,他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公子他从未真正信任过自己!
“公子怎从没告诉过我?”东烟赔笑着跟上去。
陆敬祯没回头:“你不也没告诉我你师从无为宗。”
东烟脸上笑容僵了僵。
刚跨出门的小道士:“……”
没有很熟
跟在陆敬祯身边这十年,东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功夫,毕竟一个读书人是不可能分得清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的。
但公子却看出来了,这是何时的事……
东烟倏地一怔,莫名想到公子在阆县要他去青都山时的那些话。
这些年无为宗表面上低调得在江湖中只是个鲜为人知的野鸡门派,公子点名要他去青都山无为宗找云深处,那么笃定他知道无为宗……他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青衣小道似是忍无可忍,扑过来抓住东烟的衣襟:“你还说没把一切告诉他知道?”
东烟冤如窦娥:“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小道士咬牙:“师兄!”
东烟烦躁地推开小道士的手,他忽地想起公子让他去青都山时,说梦到无为宗派人监视t自己。
这说的……是他?
东烟默了默,突然很怀疑难道公子没说谎?
真的会有那样一个梦吗?
“算了,我自己问他!”小道士转身跃入眼前卧房。
很快,东烟听里面小道士惊叫道,“人呢??”
东烟疾步奔入,陆敬祯早已不在房内,卧房的床板被人掀起,露出一截长长的阶梯。
东烟突然笑起来,按他家公子的脾性,院里既然有通往外头的地道,必然还会有一条地道通往陆宅,这不是摆明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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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刚回府,就见徐管家亲自提着灯笼迎上来。
她便知徐成安还跪着,老管家想求情。
“叫他起来吧。”沈嘉禾没等管家开口,便摆了摆手。
徐成安在顾虑什么,她其实很清楚,只是她这辈子已经有许多事身不由己了,唯独这件事,唯独祝云意这个人,她想随心一回。
徐管家连连点头:“哎,谢侯爷,谢侯爷。”
管家差了侍女去后院传话,一扫脸上阴霾,“世子先前一直吵着说要练剑给您看呢。”
沈嘉禾想到易璃音说沈澜喜欢舞刀弄剑的无奈模样,忍不住一笑:“不早了,明日看。对了,夫人呢?”
“夫人先前哄世子读书,眼下该是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