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弈响把问题抛回给她,血止的差不多了,他低头收拾着浸满血渍的纸团。
丛也坐回到他对面拿起吃了没两口的汉堡逃避回答。
手机又响了。
这回她趁段弈响在收拾,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姓名。
初初。
段弈响他表妹。
自从两人出国之后,初初一个人留在北京,刚开始还会通过微信和她哥还有丛也联系,后来时差原因交流也越来越少。
奇怪的是她朋友圈也停更了好久,丛也感觉她可能是学业繁忙无暇顾及经营,现在想想上次联络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段弈响的神情又严肃起来,顾不上自己,拿起手机就要去外面接听。
如果不是着急的事他从来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出去。
“我去接个电话。”
撂下这句他便走出到室外,站在餐厅的落地窗前接通,身影在寒风中分外高大挺拔。
这面窗正好对着丛也的座位,她嘴里吃着汉堡眼神一眨不眨盯着段弈响。
尝试着解读他的唇语。
可惜依旧是一无所获。
风吹起段弈响额前的头发,丛也发觉他有自己的世界,那片地方或是冰山或是旷野,只有他一人萧条。
所以打扮得再轻浮的段弈响,也会在只身站立的时候露出那种眼神,她第一次见他就看过。
那种深邃痛楚的眼神。
段弈响的鼻血又流了出来,他隔着窗户指了指桌上的纸巾,求助丛也给他送出来。
她吃下最后一口汉堡,迎风走了出去。
戒指
初初的骨髓移植手术定在月底。
她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待了将近半年,再生障碍性贫血让她很容易呼吸疾病,除了持续发热外还伴随着不间断的出血。
那么爱美的人再也没打扮过自己,困在白色的房间每天都过的恍惚。
初初父亲早逝,母亲在她小时候就改嫁,因此没有直系亲属可以取得联系。
甚至连段弈响都是在临回国前才知道的这事。
还是通过温早的嘴。
就在他和丛也飞机落地北京当天,一堆人在处理丛也工作室被闯入的事,几人情绪慌乱都难自控。
段弈响接了几通电话,里面就有温早的。
她连装都没装,上来就说:“礼物收到了吗?”
声音和之前不太一样,但段弈响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这个带着浓浓报复性质的“礼物”在那样的场景下多了一丝戏剧色彩,用狗血形容已经不够表达,只能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丛也:“你不怕报警查到你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