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是个十字路口,写著三限的界碑就在面前,按照哥哥说的,他现在就住在这对面瞭,环顾四周,都是些小饭馆、商店的,唯有一傢占用绝佳地理位置,偏偏什麽匾额都不挂上。
梁志诚在路边很仔细地检查起来衣服,旁边看店的爷爷诡异地瞥他一眼,暗自摇摇头:唉,这年头的年轻人啊……
服装整理好,掏出小镜子,快到一米八的梁志诚深觉这样还是很帅的,于是甩著大长腿,到梁意傢门口,这时又忐忑瞭起来,磨磨蹭蹭地,吸引瞭一片注目礼。
他整理一下袖口,实在没什麽好整理,不过是再翻出来折一下裡袖又塞瞭回去。他又掏出手机发瞭条短信给哥哥,偷偷往裡面看。
却看到梁意站起来走瞭……
不是应该出来接他吗!!!
梁志诚头疼地思考怎麽帅气地出场,骗,啊不,带亲爱的老师回去上课。
思来想去的,都快急死瞭屋裡的梁意。原来坐在沙发上的方卫也很无聊,起身去看梁意干嘛去瞭。
梁志诚见方卫站起来,也要进屋瞭,再也憋不住,隻喊瞭声“老师”,小跑进门,顺手关上瞭门,还给销上瞭。
以往去方卫的公寓找他也是这样的习惯动作。
听到那声“老师”,忽然迸发而起的雀跃让方卫难以迅速调动起理性。
于是学生拥抱过来的时候,他不自觉地伸手接住,于是吻下来的时候,他心跳加快,一时间竟回吻瞭他。
清醒过来,梁志诚嬉皮笑脸的,梁意在早就出来瞭,颇为欣慰地看著两人。
倒是兄弟两人一起使诈的。
方卫苦笑,他最担心兄弟二人,却没想到自己才是外人。
所有涌起来的热情,如潮水般退去,他依然笑容满面,摆足瞭老师的架子。
这番姿态大概能疏理开一段距离吧。
方卫成功看到梁志诚渐渐寒冷的目光,看到他亲昵的举止停下来,一个大男人快要不知所措瞭起来。方卫满意瞭,胸口又一丝丝地疼。
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啊。方卫告诉自己,坚定地重複著。
学生来接,方卫在没有什麽借口留著,下午收拾东西回校,梁志诚也去瞭他傢,和徐婶说是方卫的亲传弟子,徐婶挺高兴地邀请留下住两天。
省立大学第一周已经开始瞭,方卫和梁志诚搭乘晚班的车回学校,没进校门直接去瞭方卫的公寓,这段时间都是梁志诚住在裡面,打开门也没有常无人居住的霉味儿。放好瞭东西,方卫去卫生间换瞭厚衣服,隻套瞭件毛衣,开瞭空调后,室内的温度过瞭好一会儿才真正升瞭上来。
梁志诚尾随著他进瞭卫生间,目光阴冷,两人个头差不多高,却隐隐有种梁志诚更为庞大的幻觉。
也隻是幻觉,方卫心中有歉,从镜子看到梁志诚进来,就瑟缩瞭些。
那目光竟是比冬天还寒冷。
“你……”梁志诚双臂将方卫环在内,箍地紧,隻是从镜子上看他的脸,眼神绝望,“你是吃干抹净瞭,就走瞭?”
方卫脸涨地透红,脖子上的手臂愈加用力瞭,又要生生勒死他的趋势。
梁志诚要微微垫著脚才能将脑袋搭在方卫的肩膀上,他侧著脸,靠著自己的手臂,朝方卫的耳朵吹口气,“哈,你再逃啊。”他对著镜子笑地奸邪,隻是一低头,眼睛裡又满是溢出来的忧伤。
隻不过低下头从不正视,谁又能看到呢。
方卫身体有些脱力,呛地咳嗽,又被堵著咽喉,隻发出瞭轻微的咳声,手无力地抓瞭抓脖子上的手臂。
梁志诚另一隻手托著他的腰,放松瞭些。
“我们不可能……”气若游丝的回複,依旧是坚决无比。
“呵……你在床上可没这麽说。我吻你,你也没这麽说,倒是回瞭次傢就变瞭卦。怎麽?遇到旧情人瞭?我看那三限镇可没谁能压地住你,他能满足你吗?哎呀,我想想,你那翘起来的屁股,可是在床上要个不停的,太老瞭行吗?”
梁志诚抱他在床上,附身压著,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方卫这回不是因为缺氧隻是羞怒,又不敢大声,原本俯趴在床上,好不容易转过身来推他,双手被擒住,扣在瞭床头,两人的力气竟悬殊的厉害。
方卫此时才痛恨自己天天宅在实验室,不去锻炼。
“一个人满足不瞭你,你是不是还找几个人?我猜哥哥和他男人也一起瞭吧,哈哈,一起上你吗?呵,我都可以做到,你知道的……”
梁志诚隻是乱猜瞭起来,腾出一隻手卷起方卫的衣服,脱不掉,隻露出瞭白嫩的腰身,皮肤遇到空气立刻浮起来一层鸡皮疙瘩,冷地很。
“你……那是你哥哥。跟他们没什麽关系!”
方卫低沉著声音吼,腰上被掐瞭一下,疼痛又羞耻,疼痛感不断地下移动,说重都不重,却尽挑瞭些难堪的位置。
到瞭后来隻是温情地抚摸。
“方卫。我爱你啊。”埋在瞭方卫肚皮上的男孩突然哭瞭起来,无声掉下的眼泪湿润瞭一片肌肤。“你跟谁都没关系,回来看看我。”
在抬起头,僞装的狠辣和污言秽语伤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
梁志诚没瞭那麽多力气抓著方卫,他抱著他的腰苦苦祈求。
“我等瞭你好久,你说不要打电话,我就不打瞭。开学就能见到瞭。可是我想你啊,你给我公寓钥匙那时候,我多开心,你知道吗?我以为你同意瞭,明明,明明你也说过爱我的,为什麽离开瞭床,回到瞭学校,那就装作不熟。我不是玩偶啊,方卫,方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