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和陈甫聊天时,特意打听过静宁长公主和荣驸马的亲友圈子,高员外郎就在其中。他的母亲和先皇后是亲姐妹,他就是静宁的表弟,两家人算得上是关系亲密。
因此很明显,高员外郎今天会来拜访,就是静宁长公主的意思。婚事需要媒人,两家不好直接商量,高员外郎便是充当这个角色。现在姜德把姜闲叫出去,也是让那边特意相看一下姜闲的意思。
姜闲心中已然明白缘由,却是装傻问道:“父亲是只叫了我吗,有没有叫上二公子?”
仆人一愣,不过很快回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管家只让我来叫大公子。”
姜闲看他嘴严不说,没强求,继续往前走。
不过,倒是说人人到。
在快到厅堂的时候,姜贵突然匆匆赶过来,拦在三人面前。
他冲领路的仆人摆摆手:“没你事了,走吧。”
仆人虽然有些纠结,但也不敢怎么样,躬身应声是,转身离开。
姜贵对着姜闲微微拱下手:“兄长,多年不见了。”
姜闲点个头,还不动声色地仔细嗅嗅——姜贵身上带着一股很淡的药味。
姜贵:“我听父亲说,兄长现在身体不太好?”
这个家的情况怎么样,大家都清楚,又没外人,姜闲都嫌装兄友弟恭累得慌。
姜闲:“有话直说。”
姜贵:“外面那位贵客我知道一些,是个很能说的人,兴致上来了就时常一聊一个时辰。兄长身体不好,若是后面支撑不住,让贵客见笑就不好了。”
姜闲:“所以呢?”
姜贵:“所以,我陪父亲招待客人就好,兄长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一路过来坐那么多天马车,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过来的。”
姜闲盯着眼前那双藏着暗光的眼睛,心中已经明白——这个姜贵,是复生而来的那个。
姜贵见姜闲没接话,心中着急,干脆挑明了说:“婚事的事,爹应该跟你说了。前面那客人就是来给你做媒,你要去见了人家,人家看着满意,你可就跑不掉了。你不会真想嫁人做男妻吧。”
这话实在说得不客气,云雁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姜闲还是一派从容,不过他懒得这里和姜贵吵,也就顺着他的话说:“行,那你去应付,我回去休息了。”
说完,带着云雁转身。
刚走没两步,姜闲就听见身后姜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身一看,果然见姜贵匆忙地走向厅堂。
姜闲站在原地等过片刻,直到姜贵绕过墙看不见身影,才跟着也向厅堂走。
云雁诧异地问:“郎君还要过去?”
姜闲:“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