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黎勃然大怒,想离婚,宋高远又不同意,强逼着她保持体面。
而另一头的张沁早已不是从前模样,在公司混得如鱼得水,见到宋高远,体面又大方,很快给了孤儿院地址。
宋高远很失落,平时在窗台,见到张沁那个废物丈夫开车回家,走进院子,靠钥匙打开门,嫉妒心在心底窜起一把火,明明自己当年和他一样,都是普通人,凭什么张沁选择了他,给他钥匙,而自己只能敲开他家门。
所有的罪恶与仇恨在不知不觉间滋生,他吸毒的次数越来越多,上家从普通马仔变成黑社会老大,每天都要费力地与他们周旋,才能得到一点点致幻快感。
宋高远不满足现状,他想得到更多快感,黑白两道连轴转,胆子越来越大,关系网越来越密,犯下累累罪行。
宋澜舒在这个破败的家里面,感受不到亲情,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宋高远为了和张沁再次搭话的工具而已。
痛苦不断加剧,她在宋高远的耳濡目染下性格扭曲起来,变得像他一样冷血,伪装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她刻意接近夏闻竹,羡慕他的优秀,羡慕他可以高高在上,俯视着她悲惨的过往。
宋澜舒不知道什么是爱。
别人对她的好,在她眼里全是刺向自己的刀子,夏闻竹每和她说一次,那种好家庭的教养是她羡慕的,他的成长环境是她嫉妒的,
宋澜舒越发地想把夏闻竹从高处拽下来,泯然众矣。
但那时的夏闻竹前途无量,而她的家摇摇欲坠。
当时,曹黎终于打赢了离婚官司,法院将宋澜舒判给了她,曹黎像带着一袋垃圾一样,带着宋澜舒去了伦敦。
陌生的街道,奇怪的同学,宋澜舒没有换一个地方重生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恐惧。
没过多久曹黎再婚,又怀孕。
新家的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回国后,宋高远觉得她碍眼,把她发配到温哥华。
温哥华的那些年,宋澜舒无依无靠,住过政府补助房,一天打四五份黑工,赚足了学费,毕了业,找了工作,老板赏识她,给了她不错的工资。
然而就当她以为苦日子都过去了,宋高远却出现,强迫她回国,做了几笔黑色交易。
宋澜舒反抗就殴打,囚禁,精神几近崩溃,但宋高远不管不顾,毫无理由地折磨她。
日复一日,痛苦变得麻木,伤口结痂,感觉不到疼,宋澜舒浴火重生,她想要报仇,为自己的童年报仇,为现状报仇,发誓要毁灭老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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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解释完前因,后面继续推剧情。
昆明,雨停
伦敦,深夜。
密室灯光昏暗,地上布满针头,手铐,黑衣保镖扔下皮鞭,蹲下身,撕开角落里女人嘴上的胶带。
下一秒,她小腿用力,一脚踹倒保镖,逡巡一圈,视线定格在保镖身后的门上,试图逃跑,可没等打开密室的门,女人后脑勺忽然被一个硬物抵住。
淡淡的火药味萦绕在鼻尖,女人倏然转身,黑洞洞的枪口直逼脑门,她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双手举到头顶,挣扎两下,银色手铐叮当作响,没人为她解开。
她对天翻了个白眼,从后脑勺摸出一字夹,对着锁眼捣鼓两下,手铐像变魔术般“咔嚓”掉落。
“宋澜舒,你的小动作太多了。”阴冷沉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澜舒浑身一颤,回头看,大门彻底敞开,宋高远坐在黑皮沙发座椅里,手里夹着根细长的烟。
烟头忽明忽暗,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朝身后摆摆手,手下立刻示意,架着宋澜舒的肩膀,拖到宋高远面前。
难闻的大麻味弥漫在空气中,宋澜舒盯着他手里细长的烟,眉心拧紧,大麻和普通香烟外观差不多,只是味道相差甚远,宋澜舒原以为那刺鼻烟草味是密室自带的气息,没想到是宋高远散发出来的。
刚吸完的人精神涣散,宋澜舒紧咬牙关,知道被抓后凶多吉少,但她又不想重新捆住双手,任人宰割。
她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抬头笑看宋高远,道:“爸爸,好久不见。”
宋高远冷哼一声,“好久不见?你怎么有脸跟我讲这话的。”他用力弹了下烟灰,又道:“你把你妈的骨灰藏在哪了?”
“哎哟,你也怕英国警察找到你啊。”宋澜舒眉梢微抬,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地上,“不过你放心,伦敦警察来抓你之前,中国警察会提前把你击毙。”
她啧啧两声,对着空气道:“爸,你也真够牛的,居然敢在我妈骨灰里面掺白粉,你都不知道我过海关费了多少力。”
宋澜舒五指张开,在他面前晃了晃,“整整这个数,才打通你在海关安排的老下属。”
宋高远眼神暗下去,掂了掂茶几上的烟灰缸,道:“宋澜舒,我不喜欢你这个表情。”
宋澜舒笑容更深了,左颊梨涡浅浅,无声地抗拒。
宋高远猛吸一口烟,薄薄的雾在空气中蔓延,他眯起眼睛,示意手下后退,再抬手,毫无征兆的烟灰缸狠狠砸向宋澜舒的额角。
宋澜舒来不及躲闪,“碰”的一声响,大脑麻木,痛苦传至四肢百骸,她看着宋高远,僵硬的笑挂在脸上,向后倒去。
身子很冷,头却很热,宋澜舒按着伤口,血从指缝间流出,染红了整张脸,她张开唇,喉咙发出“咯咯”声响,说不出话,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慢慢失神,最后没了意识。
宋高远满意地吸了口烟,朝后摆手:“别让她现在就死了,喊医生来,救活之后给我绑上飞机,送到昆明,我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