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那一天,石头作为花童跑进跑出,照顾念娣和耀祖,俨然是全场最忙的人。
婚礼规模不大,都是耀祖社交圈子里不能不邀请的重要人物,石头却半点不怯,对着各色眼光视若无睹。
念娣自然更不在乎。泥里爬出来的新娘,对富贵没有半点企图,无欲则刚。
孙老根已经身无分文,孤寡穷困,被耀祖扔回老家的破屋。没有父亲搀扶,她一个人捧着花,沿着红毯走来,一步一步,仿佛披着光。
她只看着耀祖。
全场只有耀祖紧张。他动了几次领口,像是喘不过气来,被石头冷眼盯着,他才镇定下来,紧握住念娣的手。
郑重说出此生不离不弃的誓言,他们在众人面前轻轻亲吻彼此,石头才松了一口气。
婚礼短暂轻快,绿地之上,念娣将捧花向背后抛出。
她还没转身听到了希娣大笑的声音。
她推开众人,野蛮地紧追猛抢,成为胜利者,那高高举起花束的模样,好似举起奖杯。
然后她把花束塞到领娣怀里。
“给你,招桃花。”
领娣抱怨着还给她,两个人推搡起来。
新人已经不知去向。
念娣还穿着婚纱,已经被他带上车,冲回家中。
裙摆拖拖拉拉,她走不快,耀祖把她打横抱起,像只豹子,开门几步窜上了楼梯。
她搂紧他的脖子。
右脚上的白丝绸婚鞋滑脱,啪嗒一声掉在台阶上。裙摆外露出穿着白丝袜的脚尖,羞涩地微微勾起。
耀祖抱着她快步经过走廊,胸膛起伏,心跳剧烈。
他随意踢上门,把她放在床边的时候,反而屏住了呼吸,动作轻柔。
“姐姐。”他贴过来,轻声叫她,鼻尖蹭她的脸。手指在她腰后摩挲,像是在寻找缝隙。
“姐姐。”
他又叫了一声,俯身压下去,让她仰面躺在床上。他低头吻她婚纱外露出的颈侧,舔她的锁骨,蕾丝被他的口水舔湿,变得透明,她的皮肤上闪着水润的光。
“唔。”他轻哼了一声,拨开她碍事的裙摆,这幺大,这幺蓬松,一层又一层。
他伸不进手。
“……姐姐。”他叹气,把脸搁在她绵软的胸口,又牵起她的手放到嘴边,隔着透出肉色的白蕾丝长手套,亲吻她的手背。
婚纱太复杂,他解不开。
念娣被他这幅没办法的模样逗笑了。她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他扶住她,拆散她蓬松的发髻,把白色头纱扔到床上。
柔软的发长而黑亮,没有用发胶,被他用手指梳开,垂在两边。他凑上去深嗅,像靠嗅觉认人的小狗。
念娣踢掉脚上剩下的另一只鞋,转过身擡手扯他的领带。
他低低哼了一声,垂下头凑过来,静静地看她。
她手指解开他的领带,松开前两颗纽扣,念娣看到了他的喉结和锁骨。
她伸手摸了一下他修长的颈侧。隔着蕾丝手套,她能感觉到他的动脉,在指腹下搏动。
耀祖觉得麻痒,反而露出颈侧,任她触摸,他发笑:“再摸摸。”
念娣咬住嘴唇也止不住嘴角的笑,她凑过去,在那个不住滑动的喉结上一吻。
耀祖喘了一声,按住她的头,小声叫:“姐姐。”
念娣张口细细舔,逮住喉结又轻轻吮吸,耀祖支着脖子,一动不动:“唔……”
他脖子红得像要烧起来,一条青色的血管因为忍耐和激动凸出,他坐立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念娣按住他的手。
她伏在他胸口说:“耀祖。”他低头看她,眼神里像惊涛骇浪的震荡,却又隐忍成跳动的光。
念娣告诉他:“不要动。”
耀祖沙哑道:“嗯……”
念娣剥掉他的外套,解开他的扣子,一颗一颗,露出他的胸膛,到线条流畅的腹肌。
从脖子到胸口,一大片都憋的通红,摸上去滚烫。念娣觉得这模样可怜极了,垂头在他的胸口吻了一下。
一抹淡淡的绯色唇印,印在皮肤上。念娣用指尖擦掉,手套染上浅红。
“姐姐。”他哼了一声,焦躁地伸手搂她,她顺从地靠到他怀里,手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