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老师说让我们多多见识实战,就算是高级咒灵也没关系。”伊地知洁高开口道,“关于事件的汇报和应急反应应该没问题了,但是偶尔还是对大型战斗有着无法被抹去的恐惧感。”
“非常抱歉,前辈,”他说,“甚至还需要五条先生和您帮我们收拾残局。”
作为未来的辅助者,这位年轻人已经开始接触咒术界的双方势力,他作为高层与六眼神子一方沟通的桥梁,想必也承担着不小的压力。
“安心、安心。”
夏油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虽然用来安慰的词语不算真诚,但却让对方感觉到了放松,“想要能够帮助那些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这种程度的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所以还要端正心态才行。”
这是夏油杰一直以来坚守的信条,事实上,成为咒术师后,他也从未忘记自己的信念。
即强者守护弱者,咒术师保护平民。
监督先生瞬间挺直身体,用洪亮的声音大喊:“我知道了,前辈!”
夏油杰:……
虽然因为忽悠了后辈很有愧疚感,但是看到这家伙干劲满满的样子,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心灵鸡汤很好喝了……呢。
鸡汤能手夏油君按部就班地找夜蛾老师接取了最新的任务,然后接到五条悟的电话,对方指明品尝北海道新开的一家甜品店售卖的新品。并且很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杰是不会向我询问购买甜品所需经费和跑腿费的,对吧。”
“我就知道,因为杰是我的好友嘛。”
“别想了,悟。”夏油杰冷酷无情,“新品是限量款,价格也非常美好,我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专生,穷到甚至不敢去拉面店。”
“啧。”
电话另一端的六眼闻言瞬间撕掉了友好的伪装,不耐烦地嘲讽道,“好糟糕的性格啊,杰,老子很生气,非常生气,我宣布跟你绝交一秒钟。”
“好的。”夏油挂掉电话,“一秒钟后别忘了把钱转给我。”
他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
因为母亲需要回家调养身体,血糖更需要长期检测治疗,故而夏油将自己的大部分存款都邮寄给了家人。
总而言之,他现在很穷。
穷苦咒术师夏油杰在两分钟后收到了转账通知,硝子似乎还躲在医务室巩固人体解剖生理学。
下午三点五十分,他准时从学校出发,并没有乘坐虹龙,而是选择步行离去。
像是这样闲适地独自散步的体验已经很久没经历了,夏油双手插在裤袋里,脚踩着因秋季到来而落了满地的枯叶,不知道为什么,因白日与五条悟相处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就这样消失无踪了。
太阳还没有落山,但是气温已经变低,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偏头与朝冰凉的脸颊相触。
“杰不开心。”朝眨眨眼,“我也不开心。”
“我明明有在笑。”夏油杰无奈,“还有,不要随随便便给我添加奇怪的情绪属性啊,朝。”
事实上,咒灵操使先生对咒灵的态度很单一,他只将其视为工具。然而他对朝又是另一种态度,这个因从医院高层跃下的女孩儿产生的假想式怪谈其实拥有一颗温暖的心。
很奇特,夏油居然想将‘温暖’这个词儿安在咒灵的身上。
“你就是没有在笑。”朝戳了戳夏油上扬的唇角。
“唔。”
某些高专生并没有继续回应。
这次出现怪事儿的地点在东京,并不是市中心,远离人群和商业圈,但却和学校有关。学校和医院原本就是生成咒灵的常见场所,幸好傍晚时分学生们都不留在校园,让夏油松了口气。
路程也只有两千米,走路过去的话也会有充足的时间来处理相应事务,这次外出,他甚至没有带负责放下‘帐’的监督,因为毫无必要。
硬要说的话,这也是属于强者的自信。
当然,我们可以忘记某些因为没有放下帐而惊动了普通人的最强搭档战斗实录,那种情况只是意外,一些无关紧要的意外而已。
当代日本青年拥有赤橙黄绿青蓝紫色的头发,霓虹灯一样的眸色,以及无论学校如何规定都无法阻止放飞自我的穿搭,当然,夏油杰没有资格评判其他人,因为他的长发耳钉和裤子就很特立独行了。
穿过拥挤街头的人群时,咒灵操使先生总会有一种被世界排斥的格格不入感,他对此习以为常,并且也学会了目不斜视地独自离开。
很有文艺青年的悲春伤秋感,只是没有人在他身边大喊:今天超市的薯片半价。
目的地是在东京市内也享有盛名的私立学院,比起富家子弟首选的冰帝,青春学园更偏向综合平民式教学,学校占地面积极大,各项设施也都十分齐全,只不过相对而言较为低调。
“……运动社团吗?”
彼时夏油杰站在青春学园校门口,甚至认真思考了这种看起来就很随便的学校名称和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哪一个更加奇怪。
然后他得出了结论,即哪个都很奇怪。
正是学生放学的时候,因为有特殊情况,社团的教练们特地取消了当日部活。学生们背着书包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些人还讨论着要去哪里消磨一下时间。
他们中的一些被站在学校门口的夏油杰吸引了目光,然而大家也都没有失礼地互相讨论,有小女孩儿鼓足勇气地靠近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然后就被夏油杰的笑容惹得红了脸。
如果五条悟在这里,大概又会喊着不公平不公平之类的话语。虽然那家伙长得比夏油杰精致得多,但因为糟糕的性格和过于锐利的气场,导致他与夏油的女生缘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