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全程的封女士呵笑一声,“你爸真是个只害别人不害己的贱人。”
慢条斯理地说完这一句,封然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声音不见得多么高昂愤怒,甚至和往常一样,琴声细雨的,甚至还带了点笑意。
但封亦庭就是知道他妈现在气得快疯了,于是乖乖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之后就在心里头琢磨着他妈到底想处理什么?
另一头,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的裴钧远终于打开了门。
封亦庭抬眼看过去,他眉眼低垂,额上的发丝半干,水珠子如钻石一般坠在发丝尾端要落不落。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裴钧远顺势抬起眼,一直被封亦庭关注着的那一滴水珠也在此刻瞬间下滑,然后在白皙的锁骨上溅开。
嘶——
封亦庭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要跳出来,脑子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完了。
他好像是对裴钧远见色起意了。
雄竞
明明之前还拍着胸口地对其他人说这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现在居然对自己的兄弟起了色心。
他真是个畜l生!
封亦庭痛定思痛,努力地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张俊美的脸蛋和优美的腹肌上移开,然后啪的一声将自己的脸砸向床,痛得他嘶了一声。
裴钧远看不懂这操作,但多少也能猜出这人估计是在想什么不着调的东西,见惯不怪地伸出手在他头上敷衍地揉了一下。
封亦庭觉得自己现在没脸见裴钧远,于是继续头朝下倒在床上装死,然后装着装着,他就睡着了。
为了不打扰到他,裴钧远也随之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但没过多久,因为睡觉姿势不对,加上呼吸不顺畅,封亦庭很快发出了不舒服的哼哼声。他在床上蛄蛹了好几次,但都没有顺利翻过身来。
人已经睡着了,裴钧远也不必再装下去,于是站起来,行为敏捷地走了两步过来,伸手帮着人翻了个身,将旁边堆迭在一起的被子扯过来盖在他身上。
睡梦中的人终于舒了一口气,咂巴咂巴自己红软的唇,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中去。
裴钧远笑了笑,视线在他的睡颜上一寸寸扫过。
从精致的眉眼,到小巧挺立的鼻梁,最后落在了唇上。
屋内的气氛忽然就变得焦灼了起来,裴钧远的眼神幽深,心跳也随之加速,人放佛受蛊惑一般缓缓低下了自己的头。
两人间的距离渐渐缩短,一寸又一寸,能明显感觉到呼吸打在脸上的感觉。
最终在只余一指的时候,裴钧远忽然停下了。
这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
他看着没心没肺、对他完全不设防的人,心忽然就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