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下意识拉高的被子,将自己重新埋了进去。
这一定是在做梦。
对,一定是梦。
一定!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余枝所希望的梦。
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最后是被匆匆忙忙赶来的江怀风分开的。
江怀风感知到异常的精神力波动才赶了过来,因为过于仓促,半披散着长发,身上的睡袍都没换,只多披了一件外套。
好在这身过分闲适的衣服没有消减半分他的气势。
金发碧眼的男人阴沉着脸,把分别用精神力捆住的两人带回了自己办公室,才强忍着怒火发问:“说吧,从头开始说。”
刚刚还互瞪着的两人此刻都不看彼此了。
像是事不关己,阿米利亚先出声:“我路过余枝的房间,顺道看看她,郁衡闯进来,和我打了起来。”
概况得非常简洁,乍一听没有什么问题,好似都是无缘无故闯入的郁衡不讲道理,忽然开打。
但首先……
“你为什么半夜去看余枝?”郁衡眉心蹙了蹙,目光满是探究之意。
一个成年男性半夜去看一个生病的女孩,这个句子说出来都自带了不怀好意、居心叵测。
“我白天很累,没时间去。”阿米利亚一副天经地义的口吻,“所以只能晚上去看她。”
郁衡要是信了这话,就白在废弃区生活这么久了。
“你明天白天可以去看她。”他目光炯炯,声音低沉不悦,“或者不要选择这么危险又让人误会的时间。”
“说起这个,比起我,你自己也有嫌疑。”阿米利亚斜睨他一眼,“你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来看你妹妹?还是说,你不是来看她,而是专门瞄准我,来和我打一架的?”
“如果你没有对余枝下手,我不会和你打。”郁衡冷声道,“我说过的,你对余枝做了什么,我会双倍十倍的还给你。”
阿米利亚姿态闲散,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你倒是说说我对余枝做了什么?”
“你……”郁衡确实说不出来,他没有实际证据,没法证明阿米利亚做了什么。
在江怀风把他们带走之前,他检查过,余枝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精神方面也没有异常,显然没有遭受任何虐待,也没有被伤害。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江怀风对情况也把握了个七八分。
他适时开口,先各打八十大板:“不管怎么说,夜晚私自进入一位女士的房间,都是非常失礼且不敬的行为。”
又转了个弯,不轻不重点了下郁衡,“即使是家人,也要保持合适的距离,在暗地里窥伺可不是一个好哥哥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