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鸢同样懵,见没人了,低声问鹤翎,“你刚刚在说什么?”
鹤翎也压低声音解释,“唉,胡扯帮你挡烂桃花,你看这个理由效果多好,这下谁敢不要脸地招惹你。”
鹤鸢一时无言,除了若有若无的试探视线,还真没人敢不知死活来探她的底线。
她也没了脾气,主要是这个也解释不清,更没什么好解释的,对他来说这些人连狐朋狗友都算不上,没什么交情不用太在意。
只是,鹤鸢彼时还不知道舆论的威慑力,隔天就能看到满天飞且标题夸张的谣言了,甚至都上了热搜。
虽然没有提到她的名字,但是鹤鸢还是用钱撤了热搜,别人扒她没关系,反正也没人敢惹到她面前,就怕鹿池被扒出来,生活受了影响。
宴会结束了,鹤鸢让鹤翎去车上等她。
鹤翎瞧着与宋知南相谈甚欢的鹤鸾,非常识趣地点了点头,知道堂姐是要去教育一下弟弟了。
生日趴上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鹤鸾刚想坐进自己的红色劳斯莱斯,被大步走来的鹤鸢拦住了。
鹤鸾眼皮一跳,“鹤鸢,有什么事?”
“没大没小的,直呼我名字。”鹤鸢挑眉,“多大了不知道叫姐,你妈没告诉你什么叫教养吗?”
鹤鸾被训得如同鹌鹑似的,目光躲闪地盯着别处。
鹤鸢指了指旁边的绿化带,“去那边聊聊,说几句就好了。”
鹤鸢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径自往前走,也笃定对方会跟上。
事实如此,鹤鸾从心底里有些怕她,等回过神已经跟过去了。
“先不说你今天找鹤翎说了些什么,我只想和你说一点,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要碰,其他小动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管,要是真出事了,我和鹤翎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能爬到现在这一步我相信你也不是傻子,乖一点,你妈可以一直享受荣华富贵,你也能好好当你的鹤总,知道了吗?”
鹤鸢忍着洁癖,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
鹤鸾垂下眼睛,收敛眼底的情绪。
“知道了,姐……姐姐。”
鹤鸢意味深长地斜睨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鹤鸾抬起头,看向鹤鸢背影的目光晦涩不明。
a市的新年夜,被一条河割裂成截然不同的镜像。
上城区纸醉金迷,数不清的城楼似要耸入云霄,而楼底车水马龙、灯火阑珊,繁华富丽如画卷,与之相反,河对岸的下城区黑黢黢一片,闭塞落后,沉寂得似上个年代的旧址。
仅仅隔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渡尘河,两个区域却是云泥之别。
渡尘河上的长桥很热闹,拱桥两边镶嵌着变色灯,河岸边正进行美食节活动,人来人往,满是烟火气。
“堂姐,过年了就好好放松一下,就别想着工作了,河边交流节最后一天了,明天这里可就没这么热闹了。”鹤翎左手捧着烤串桶,腾出右手从里面挑出一串玉米粒,迟疑了一瞬,曲起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身旁高挑的女人,把烤串递到她面前,“吃吗?”
“不吃,你也少吃点。”鹤鸢拿出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用指纹解锁查看消息,用余光斜睨了一眼身侧不着调的人,揶揄,“要和他见面这么开心?”她说完便低下头查看手机信息,屏幕的光映衬着她的红唇更加鲜艳。
鹤鸢的嗓音带着独特的清冷感,如同她本身的高冷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相与的类型。
事实上,她们两个堂姐妹都不好惹。长相甜美的鹤翎学过武术和跆拳道,清冷的鹤鸢散打很厉害,就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鹤翎知道她有洁癖也不强求,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玉米t串,愉悦道:“还挺开心的,毕竟人生中的第一次面基,希望不会翻车吧,而且我和他缘分不浅,上次和你看电影,才发现他和我能一场。”
鹤鸢回完信息,懒洋洋调侃她,“如果这次很满意,是准备奔着结婚去的吗?”
“我还早,等你和前夫哥复合了,我再考虑结婚。”鹤翎惊讶地问:“堂姐,你该不会想吃我的喜糖了吧。”
鹤鸢不置可否,转开话题,“我把你送到前面的姻缘树,约会好了再叫我。”
鹤翎拿了纸巾擦了嘴角又补了口红,忽然偏过头问:“啊?你不替我把关一下吗?”
鹤鸢,“按我的标准把关不合适,我更偏重于喜欢成熟稳重那一款,而你喜欢可爱阳光的类型,所以你自己考量。”
“诶,刚刚走过去的那个人好像前夫哥,不过……”鹤翎突然驻足,看着人群中走过的某个人,脑子卡壳了一下,不确定地喃喃,“身材又不太像……”
鹤鸢听到某个称呼,随之止了步,万事不入眼,此刻也终于有了反应,几乎本能地回过头极目望去。
河岸的灯光下,鹤鸢那张英气十足的面容,五官线条更加深刻,女人无疑有着出色的容颜,惊鸿绝绝。
她定定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深邃不见底的眼底,涌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情绪。
然而被谈及的男人已经擦肩而过,混迹拥挤的人潮里不见踪影了。
鹤翎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其实挺想问她对前姐夫是什么感情,到底爱不爱,如果爱的话为什么不挽留也不联系,如果不爱的话,为什么还带着那枚戒指,开了马甲小号追人。
鹤鸢不显山不露水,叫谁都看不懂她坚硬外壳的真实内里。
就像现在,她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标准的夹烟手势,另一只手熟练地按下打火机开关,点燃之后开始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