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要不还是把阿姨叫回来吧。”鹤翎拿着锅铲拍打焦透的鲤鱼,对上那泛着白的死鱼眼,底气不足地叹息,“咱们的厨艺技能没点亮,想要速成也不急于一时,嘿嘿,实在没有天赋,也强求不来。”
穿着围裙的鹤鸢同样灰头土脸,撩起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沉默地洗了手,又拿起菜谱看了一会儿,用不太熟练地手法,试着和面,旁边包的八个饺子安静地躺在砧板上。
鹤翎不忍直视地转开视线,轻声评价道:”你这饺子包的……嗯,丑得挺别致的。”
那个“丑”字她说得很轻,但是又不能冒着良心不说,反正鹤翎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饺子。
鹤鸢不确定道:“卖相可能不太好看,但是煮起来味道应该都差不多,反正都是皮包着肉馅,都已经做到这步了,放弃了也不太好。”
鹤鸢说了这么长一句话,鹤翎哪敢吭声打击人家的积极性,默默倒掉了焦炭色的鲤鱼。
其实鹤鸢受伤是不方便乱动的,但是她闲不住,还说自己是医生心里有数,要不然鹤翎也不愿意陪着她胡闹。
花了将近半小时,鹤鸢终于做出一碗饺子,熟了的饺子依旧奇形怪状。
在鹤鸢期待的目光下,鹤翎视死如归地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
还真别说,饺子丑是丑了些,尝起来也是一言难尽。
估计是盐放多了,齁咸。
鹤鸢双手交迭在桌子上,盯着鹤翎五彩缤纷的脸,心里顿时有了答案,但还是难掩失落道:“很难吃?”
“也、也没有啦,就是咸了一点。”鹤翎欲哭无泪地回答。
鹤鸢拿起另一碗,安静地吃了一个,可能也是被咸到了,眉头拧起,但还是把口中的那个饺子吞下去了。
“堂姐,下午我们还要做菜吗?”鹤翎也没浪费,掺了开水吃光了,反正包的饺子也不多。
“不做了,你说得对,我没有这方面天赋,继续造也是糟蹋食材。”鹤鸢喝了半杯水,直到口腔里的咸味淡了才放下去,两眼空空,“昨天,他给我打电话了,我觉得我该装一下自己有事,你说他会不会回来看我?”
鹤翎差点呛住,咳咳了两声回答:“前夫哥关心你是正常的,但我猜你不会装柔弱……而且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刚好那时你也快晋升,不会那么忙,可以邀请他来过年是不是?如果机会成熟,还能掉个游戏马甲,再说你给他直播打赏的钱都够包养他了,迟早能追回来。”
鹤鸢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子,突然有些垂头丧气,“阿翎,昨晚听到他声音后,我一晚上没怎么睡。”
鹤翎,“也许是因为你背上的伤口,趴着睡也不舒服,实在不行服用安神的药。”
鹤鸢摇了摇头,直白剖析自己,“不是,我就是想他了,之前每顿饭都是他做的,变着花样给足了我新鲜感,总是事事巨细安排好一切,他突然一走,我好像一直都没适应。”
“恕我直言,前夫哥这招好心机,让你依赖了又不告而别,简直有点渣啊!而且他还偷狗,不是为什么情侣分手都喜欢偷狗,这是什么毛病!”平时鹤翎愿意为鹿池说几句话,今天堂姐这么eo就不能偏袒男人一句好话。
鹤鸢忽然停顿,神色复杂看向义愤填膺的鹤翎,见她仰头喝开水如饮酒一样往肚子里灌。
鹤鸢犹豫了一下,幽幽道:“其实……是我强迫了他,估计他不好意思才跑的。”
鹤翎一口水喷出来,“我以为你攻了人家,是在对方自愿的情况。”
鹤鸢:“半推半就吧,他应该是情愿的。”
鹤翎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了,就很劲爆。
鹤鸢站起身,开窗透透气,漫不经心问:“要不要出去玩,待在别墅很无聊。”
“好啊,我也好久没出去玩了。”
“你想玩什么?”
“男人。”鹤翎说话不过脑子,反应过来,立即改口,“堂姐,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鹤鸢意味深长凝视她,了然道:“去酒吧还是健身房,或者去附近的男子高校?”
“都不行,你不能喝酒也不能运动,要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刚刚那是无心的玩笑……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鹤翎越说越小声,略微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堂姐,我们去看电影吧,有个治愈系的动画电影上映了,可火了,我一直想看,网恋对象还不止一次跟我卖惨说不能和我一起看,我现在很想看,去不去?”
“嗯。”
“好耶!我现在订两张电影票。”
鹤鸢忽然也伤感不起来,主要是有堂妹这个活跃话唠在,很难有eo的时刻。
到了电影院,鹤鸢才知道鹤翎说的火爆有多火,座无虚席。
鹤鸢和堂妹的座位就在前面第三排,如果她们回头,就能看到熟悉的人了。
鹿池和公寓里的几人今天组团来电影院看电影,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
起因是余夏喧念叨了好几次想看电影,说最近新上映的治愈系动画电影评分很高,不看很可惜,于是大家都抽出半天空闲时间组团去来电影院。
因为楼砚是盲人可能看不了电影,但大家还是给他买了票,不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公寓里,每个人都很照顾他。
电影刚开始,等待开幕的间隙,鹿池提着几袋爆米花和奶茶,依次分给每个人,这才坐下。
还好是国产电影,楼砚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字幕,加上贺柠远一旁小声翻译内容,感觉也像亲自看了一部电影。
鹿池坐在楼砚后面,看到陆怵抽了湿纸巾帮楼砚擦拭不小心碰倒的奶茶渍,又很细心地拿了皮筋把他的长头发扎起来,以免吃东西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