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为何每次都这么说?”伊华然眉头紧皱,气得涨红了脸,道:“上次在五皇子面前,你张口就说我在生你的气,现在在世子面前,你又说我在生母亲的气。我为何要生气,哪来那么多气要生?”
提到齐方玖,伊清歌的心里‘咯噔’一声,急忙伏低做小,道:“姐姐莫气,妹妹说错话,妹妹再也不敢了。”
在伊华然的咄咄逼人下,伊清歌的楚楚可怜,更能勾起男子的保护欲,他们会认为伊华然任性霸道惯了,经常欺负伊清歌。
伊华然见齐方岑皱起了眉头,神情中似有不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呵,男人。”
吃瓜看戏
“华然,你还在病中,不易动怒。”
齐方岑担忧的语气、亲昵的称呼,让吐槽中的伊华然一愣,佯装的愤怒也随之一滞,转头看向齐方岑,惊讶地眨眨眼,那模样看上去十分可爱。
伊华然的模样取悦了齐方岑,他的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无奈地说道:“你啊,就是太单纯,连吵架都不会。以后切记,愤怒是在给对方制造机会,只有冷静才能让你占据上风。”
这温柔似水的笑,这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还有‘太单纯’这三个字,生生让伊华然打了个寒颤,脸上的表情差点转换不过来。他佯装刚刚回神,脸红地应声道:“世子说的是,华然受教了。”
他这么做是什么用意?演一出浓情蜜意的戏码给伊清歌看,让她后悔?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也太拙劣了吧。
被人强行塞了一嘴狗粮,伊清歌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脑海中窜出一个念头,如果当初嫁的是她,那被齐方岑温柔对待的也是她,这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幸福,可如今……
若伊华然能听到伊清歌的心声,一定会忍不住感慨,这他喵的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敢演,一个敢信。
“二小姐。”见伊清歌看着自己发呆,齐方岑眉头微蹙,冷淡地叫了一声。
伊清歌回了神,急忙调整脸上的表情,解释道:“世子,方才梦瑶没有别的意思,是姐姐误会了。”
“我什么都知道,二小姐不必在我面前演戏。”相较于面对伊华然的温柔,齐方岑在面对伊清歌时,可以用冷漠来形容,道:“像华然这么单纯的人,都能听出你话中的意思,我又怎会听不出,她不会与人争辩,我会。若二小姐不想闹得太难堪,那就在说话之前好好思量思量,不要张口就来,让人听得厌烦。”
“世子……”伊清歌的脸色变得难看,没想到齐方岑竟说的这么直白,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就好似以前那个待她温柔体贴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这是因爱生恨?伊清歌站在一旁吃起了瓜,只可惜没带瓜子。
齐方岑无视伊清歌看过来的目光,冷漠道:“二小姐还是带路吧,华然还在病中,不易过度劳累。”
伊清歌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耻辱的感觉在心里不断升腾,却还是被她生生压了下去。她迅速调整脸上的表情,看着齐方岑的眼神既委屈又难过,好似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口似的,最后还是委委屈屈地开了口,道:“是梦瑶的不是,光顾着与姐姐说话,忘了带路,还请世子见谅。”
演技还行,就是脸上表情的切换有些生硬,还得多练习。伊华然兴致勃勃地在心里想着。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伊华然主动上前,推着齐方岑的轮椅,让开空间让两人有充分发挥的可能,再占据最好的吃瓜位置,顺便回想一下书中的剧情。
原书中,原主替嫁之后,伊清歌便以原主的身份重新登场,可齐方岑到底与伊清歌相处过,原主和伊清歌虽然长得像,原主也在刻意模仿伊清歌,只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习惯还是能看出区别的。齐方岑是个精明又多疑的人,在察觉不对之后,便派人调查此事,也就知晓了替嫁一事。只是为了夺权他不动声色地将错就错,冷眼看着伊清歌徘徊于各个皇子中间,而他则来回于原主和伊清歌之间,打造深情人设,让两兄妹心甘情愿为他做事。利用原主为他出谋划策,利用伊清歌为他套取情报,最后登基为帝。
而早在得知齐方岑要夺位之时,伊清歌便让晴云、晴雨给原主下了慢性毒药,以至于原主在齐方岑登基之前,便已病入膏肓。之后,原主便求伊清歌代替自己,继续陪在齐方岑身边,自己则回了伊府,没多久便病死在院子里,被伊新派人用草席卷了,扔到了乱葬岗。
之前看到这儿,伊华然便气得看不下去了,以为结局就是齐方岑和伊清歌一对狗男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今日再一看,原来还有后续。
齐方岑的登基典礼和伊清歌的封后大典在同一天举行,只是在宣读敕封诏书时,皇后的名字竟写的是‘伊华然’。事后,伊清歌质问齐方岑,却被齐方岑囚禁在坤和宫。之后没多久,伊清歌便得了病,症状与伊华然一样,半年后伊清歌病死,尸体被草席卷起,悄悄扔去了乱葬岗。
而举行盛大丧礼,被送去皇陵的尸体,是死去多时的原主,原来齐方岑在伊清歌和原主再次调换身份时,便得知了消息,因为登基迫在眉睫,便没有拆穿此事,而是派人保护原主,在他的尸体被送去乱葬岗后,便有人现身将尸体带走,运回了平阳王府的冰室。直到伊清歌被折磨致死,齐方岑才下令举行国丧,将原主葬入皇陵。
在伊清歌死后没多久,齐方岑便找了个借口,夺了伊新的官,将伊家人全部发配至辽东。剧情看到这儿,伊华然才明白伊新为何对原主这么不在乎,原来他在外面养了外室,给他生了两个私生子,压根就不愁传宗接代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