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在衙役的肩上轻拍了两下,浣溯溪吐出两个字:“带路。”
衙役的身子抖了两下,这才小心的带着浣溯溪往前走,走了没多久便遇到了衙门中的其他人,见到有人那衙役顿时大喊道:“快救我!这人疯了!”
其他人顿时围拢了过来,浣溯溪握着刀的手中尽是汗水,她一刻也不敢放松,刀又贴近几分,喝道:“让县令来见我,否则我就杀了他!”
或是被浣溯溪的态度震到,其中一人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快去请大人过来。”
那人点头转身离开,看着那人的身影,浣溯溪便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片刻之后,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一帮饭桶,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我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身上未穿官服,但是看言行举止显然是县令无疑,看到院里的情况后,他又怒道:“就这么一个女人就把你们给唬住了,当真是要气死我不成。”
终于见到县令,浣溯溪立马张嘴喊道:“大人,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我有要事禀报,无奈一直被拒之门外,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县令阴着脸看着浣溯溪,沉着嗓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你速速将刀放下,将人放了,我人已在此,你有何话,说便是了。”
浣溯溪见状,收刀将人往前一推。
结果还不等她说话,那县令便一挥手喝道:“拿下!”
周围人顿时将浣溯溪包围,其中一人用棍打落了浣溯溪手中的刀,浣溯溪吃痛皱了皱眉,任由人制住她的双手,她直直的看着县令,喊道:“大人,我所说之事与海盗有关!”
她受点委屈不打紧,只要能让人相信她说的话就好,但让浣溯溪没想到是,这县令听到她的话,竟是面色大变,勃然怒道:“将她的嘴给我堵上,立马压去地牢!!!”
“大人,我所说一切属实,那群海盗的位置,他们的联络地点我都知晓,我”浣溯溪的话还未说完,后背就是一痛,有人用木棍击在她的身上,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浣溯溪眼前一黑,心中万念俱灰,已经到了这一步竟还是不行吗?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自纷乱中响起。
“慢着,我倒是很有兴趣,想听听这位小娘子口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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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溯溪闻声看向说话的人,那人身材修长,头发齐整的束在脑后,可偏偏面上却有些邋遢的蓄着胡渣,一双眼睛闪着精光,让人看了就不禁感觉那眼神能看到人心里去。
这人青衣布衫,看穿着与寻常百姓并无不同,也无官场人士惯有架子,只是闲散的站在,身边还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看样子应该是这人的随从。
浣溯溪和对方打了个照面,她心中震动因为惊讶而有了片刻的失神,而对方的眼里则流露出一丝玩味,很快转过脸对着县令说道:“乌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人家小娘子说了有要事来报,你怎的不闻不问,便要将人扣下,这其中可是有我不知道故事?”
乌大人一见到这人,顿时拿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背在身后的手拼命的挥动着,意思是让人赶紧将浣溯溪放开。
“王老,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寻思着正和您说事呢,这才让人将人先带下去好生看着,我晚些时候才好细细问询其内情。”
这被称为王老的人笑盈盈的看着乌大人不吭声,直到乌大人那双小眼睛都快因心虚眯成一条缝了,他才轻笑一声说道:“这么看来是我误会乌大人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厚着脸皮,也跟着一道听听这是非曲直,乌大人不介意吧?”
乌大人现在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他看了看浣溯溪所在的位置,咽了口唾沫无奈的说道:“那王老,我们这便去大堂吧。”
王老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乌大人打头,便退开半步斜眼看向浣溯溪的方向,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像是在思量什么很是开心的事情。
“这位大人,我非一人前来,还有一人在门口候着,其中缘由复杂,还望大人莫要多问,先将人扣下,切记不要与他说任何的话。”浣溯溪想起门口等着男人,心里担心对方等不下去先行离开。
“哪你这般行事的,还支使起本官来了,这不问缘由的抓人,我以后如何服众!”乌大人本就憋得一肚子的火,现在听浣溯溪还有别的要求,顿时想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厉声喝道。
“诶~乌大人所言极是。”王老站在一旁应声附和道。
乌大人一听自己的话得到的赞同,不由挺直了腰杆想再发挥几句,就听王老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这位小娘子定是有苦衷的,这样,折个中,由我的人以我的名义将人请进来,不走这大门,从后门进,便不算不合规矩了。”
“你看这样如何啊?乌大人。”
乌大人张嘴半天没合上,心里暗骂这王老狡猾,现在人落到对方手里,自己等会儿指不定得吃大亏,但是偏生看着那张笑脸他还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便麻烦王老了。”
王老摆摆手,笑了两声道:“无妨无妨,举手之劳,乌大人客气了。”
扭脸他便对着身后的青年一扬下巴,对方额首便一闪身离开了,那身形彰显着其身手不凡。
“那我们也别站着了,走吧?”王大人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一行人再次往大堂走去。
来到大堂,乌大人坐在上方公案处,浣溯溪站在下方,王老就在浣溯溪的右前方坐着,正向给他递茶的人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