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姐,我们已经在这呆了几日,到底,什么时候能等来王先生的消息?”
“我都不着急,你瞎操什么心,别想偷懒,不然再罚你加练一个时辰。”浣溯溪手里捧着这几日梳理的资料,头也不抬的说道。
虎子苦着脸,冲着院子另一头站着的浣颂一个劲的使眼色,浣颂见状,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之前未曾习过武,下盘太虚,得把基本功练扎实,这马步是躲不掉的。”
“可我不想习武。”虎子翻了个白眼,腹诽道。
浣溯溪提笔,笔杆轻搭在下巴处,淡淡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有本事带人出去玩,就得给我保证人得给我完完整整带回来。”
“别说你带人出去,就是你自己出去,我也得向柳叔他们交待,所以这习武你是跑不掉的。”
虎子斜眼看着还有大半截没燃尽的香,心里叫苦不迭,小声抱怨道:“这之前林浦也是这样让我扎马步,扎马步扎马步,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他教过你?”这话引来了浣颂的注意,问完这话他便皱眉,一副并不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只是指点过三两句。”
院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低沉清冷就如林浦本人一般无二。
“小姐,林护卫来了,安小姐还在房里练字。”珊瑚来到浣溯溪的跟前说道。
浣溯溪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林浦。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客栈的后院,由于不知什么时候回去,她们也不好换地方,便一直在这客栈待着。
如今林浦过来了,就说明王延锡那边的状况应当是处理完了,总算是回避了最坏的结果,浣溯溪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林浦从浣颂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浣溯溪,拱手道:“王老已经到京,让我来请浣小姐过去。”
“我知道了,我这便随你去。”浣溯溪起身,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珊瑚让她拿回房,并转告安自己出门了。
虎子竖耳听着这边的动静,一听这话顿时喊道:“姐,我也去,我和你一道去。”
“你给我老实在这待着,别想偷懒,浣颂你盯着他。”浣溯溪头也不回的回绝了虎子的话。
“小姐。”
浣颂上前一步,喊住了浣溯溪,显然是不放心浣溯溪就这般一个人去。
“你不必担心,有林护卫在,没事的。”浣溯溪笑笑,示意自己明白浣颂的担忧。
“杀人或许我不如你,但是护卫你不如我。”另一边的林浦突然插话道,目光落在浣颂的身上又挪开。
浣溯溪看着浣颂有些愣神的模样,不由一挑眉,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回怼上次浣颂说过的话,可是那晚浣颂说这话时,林浦已经离开,难不成只是偶然吗?
林浦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好像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也并不想得到谁的回应,径直转身离开。
浣溯溪随着林浦出了客栈的后门,门外已经有马车在等候,浣溯溪上车后倒是没问起王延锡他们晚到的原因,反而饶有兴趣的问起林浦送给浣颂的那把刀。
“林护卫,我们启程那日,你托严闻赠予浣颂一把刀,那刀我看着价值不菲,你说说要多少,我想法子给你凑凑。”浣溯溪这话也不过是说说,她料定了林浦不会收她钱,只是想借此问问对方究竟是不是曾和浣颂有过什么渊源。
林浦民不改色的说道:“那刀不值钱,浣小姐看着给就是了。”
嗯?浣溯溪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这林浦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手头很是拮据,林浦那刀怎么看都不便宜,她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拿的出来,不过好在做生意谈价钱是基本功,浣溯溪复又放松下来。
“这方面我是外行,估不来这刀的价钱,不如林护卫说个数吧。”
浣溯溪的打算是先让林浦把心理价位说出来,摸清对方的底她才好想辙。
“两枚铜钱。”林浦淡淡的说道。
原本已经打算砍价的浣溯溪,眨眨眼颇有些可惜的鸣金收兵了,两枚铜钱和不要钱有什么区别,她还有什么好砍的。
“为什么是两枚铜钱?这刀这般好,要是让铸造者得知竟只换了这点钱,不知该作何感想,怕是要提刀来见了吧。”浣溯溪自怀中摸出两枚铜钱放与林浦掌心。
“他不会。”林浦接过铜钱,淡淡的说道。
“哦~你认识那人?怎的这般笃定。”浣溯溪听这话来了兴致,手艺这般好的人,要价还如此便宜,她在里头嗅到钱的味道。
林浦撩起马车的窗帘看了看复又放下,随即马车便停了下来,浣溯溪还等着林浦的回答:“林护卫?”
“是我。”林浦说完这话便起身下了马车。
浣溯溪坐在马车上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林浦的话,林浦这话的意思的是,这刀竟是他自己打的,看不出来这林浦居然还有这兴趣,而且手艺这般的好。
不过这样的话,她想挖人怕是没戏了,浣溯溪摇摇头也跟着下了马车。
林浦在马车边等着,浣溯溪下了马车发现已是在一座小院门前,林浦带着她推门而入,院里王延锡正坐在桌边逗鸟,只不过他的左手却用绷带挂在脖子上。
浣溯溪收起些许笑意,快步来到王延锡的桌边,行礼道:“先生。”
“溯溪来了,怎么样,这几日在京城可有收获?”王延锡抬手示意浣溯溪坐下说话。
浣溯溪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想了想如实说道:“这临洲不愧为天子脚下,这繁华之貌自然是我们那小小的渔村不可比拟的,这边能人异士比比皆是,而对女人的宽容程度也比别处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