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说话的时候,湿热的气息铺洒在浣溯溪的耳畔,话语中那柔柔的娇哼声,直往耳朵中钻去,飞速的窜过浣溯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不知为何不敢去看安此刻的面容,单手捂着自己滚烫的面颊,浣溯溪身形踉跄的夺门而出。
慌不择路的浣溯溪一时竟忘了要去隔壁房间,眨眼间她跑到了院子中,一头撞在了刚巧出门的浣颂身上。
眼看浣溯溪要撞到自己,浣颂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待看清浣溯溪的面色后,他诧异道:“小姐,出什么事了?你的面色看上去不同寻常,莫不是病了?需不需要我找大夫?”
浣溯溪借力站稳身子,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稳了稳神,说道:“不碍事,就是觉着有些热,我此刻面色很差吗?”
“倒也说不上面色差,红润的很,只是着未免有些太过……倒是有几分像练功练岔了的模样,但是小姐应当不会武艺才是。”浣颂如实说道。
浣溯溪抿唇点了点头,嘱托浣颂早些休息后,她便故作镇定的回到了原先准备洗簌的隔壁屋。
关上房门后,浣溯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经浣颂这么一打岔,倒是没有方才那般灼人,将身上的衣衫褪去,浣溯溪将自己浸没在浴桶中,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浴桶中的水早已不如最开始那般适宜。
不过对于此刻的浣溯溪而言,这微凉的水温倒是正合适,背靠在桶壁上,浣溯溪闭眼揉了揉额角,回忆着方才的画面,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失了方寸,不过是安一贯的作风,这几日她却常常为此乱了阵脚。
就如早些时候在酒楼那时,自己的举止似乎不受自己控制般,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这问题在浣溯溪的脑海中盘桓不去,直到周身的水彻底没了热意,浣溯溪打了个哆嗦起身,也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穿好衣服唤人将一切收拾好后,浣溯溪回到自己的房中,安不在桌边,她张望了两眼,发现安此刻已然躺在床上。
踌躇了几下,浣溯溪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往床边走去,临到近处她正想着要如何和安解释自己方才的举止,就见安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此刻睡的正香。
之前的那点异样的情绪顿时悄然泯灭,浣溯溪无奈的摇了摇头,扯过被子给安盖好,自己也熄灯上了床。
浣溯溪刚在床上躺好,旁边一阵窸窣声立时响起,紧接着一个身躯靠近她身边,扯过她的胳膊抱入怀中,复又没了动静。
“安?”浣溯溪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回应她的除了身旁人清浅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动静。
显然刚刚的举止,是安在睡梦中无意识的举止,浣溯溪调整了下姿势,接借透过窗的月光,细细端详安的面容。
安的美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每一处都长的恰如其分,无论怎么看都是会让人一眼惊艳且百看不厌的类型,记事共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依旧会时不时在心中感叹几声,而在不知不觉中,浣溯溪就这般看入了迷。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触了触安的面颊,感受到那真实的触感,她喃喃自语道:“若不是能这般触到你,我当真觉得你不过是我臆想出来的。”
像是感受到了浣溯溪的动作,安将脸在浣溯溪的胳膊上蹭了蹭,突然的动作让莫名有些心虚的浣溯溪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却突然听闻安闭眼呓语道:“溯溪,和我睡,她是我的,你们都不许……”
“呵。”浣溯溪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就是梦中这小家伙还不忘宣誓主权。
心情一下便放松了下来,浣溯溪也感觉睡意沉沉袭来,她合眼在安的额头落下一吻,笑着进入了梦乡。
出发
翌日,待到浣溯溪二人起来后,两人便去了丫头的房间,丫头经过一晚上的修养,又服了大夫开的药,气色比昨晚看上去好了不少。
见到浣溯溪两人过来,丫头立马便要下床,不过浣溯溪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这么麻烦。
原本下人们都是住一间房的,但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所以昨晚才将丫头安置到了这间空房内,丫头现在所处的这间房不大,物件也很基础,浣溯溪和安在桌边坐下,也不影响三人的对话。
“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浣溯溪随口问道。
“谢小姐关心,不妨事的。”丫头低着头回道。
浣溯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边正盯着丫头看的安,继续道:“我观你谈吐举止得体,似是识得一些字,你是如何做到的。”
丫头的身世浣溯溪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她不认为丫头那人渣父亲,会送其去学堂。
“以前村里的学堂,每日会有吃剩下的吃食,我会守在学堂边等着,便听了一段时间先生的讲学,学堂的先生心善,偶尔得闲会教我一字半句。”丫头老实的回答道。
似是又想到什么,她继续说道:“不过后来那人知道我在学堂,曾喝酒去那闹过事,我便不再去了,识得并不多。”
浣溯溪了然的点点头,一旁的安插嘴道:“坏东西,真讨厌。”
丫头闻言身子颤了颤,抬眼悄悄看了安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过几日我要出趟远门,出发前这几日你别的都不用做了,安心将身子养好。”浣溯溪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没说自己是要去往京城,这段时间她反复告诫家里人,她要上京的事以及制盐贩盐的事现阶段切不可告知旁人,就是家中的下人现在也不得知晓,以免走漏的风声,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