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溯溪眼尖,看见那醉汉偷摸着从怀中摸出一把不起眼的短匕,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浣颂也看到了醉汉手中的匕首,手中的筷子立时脱手飞了过去,那筷子正中醉汉手中的短匕,将短匕打落在地,但同时虎子也再度被醉汉抓在手中。
眼看这一幕,浣溯溪正想说这事麻烦了,就见一直趴在地上的丫头此时突然暴起,往前一扑就抱住了醉汉的胳膊,然后张口狠狠的咬在醉汉的手上。
这一口显然咬的不轻,虎子立时恢复了自由,而那醉汉更是疼的青筋直冒,手掌大力的拍在丫头的脑袋上。
虎子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他看见了丫头含泪赤红的双眼,那眼神看着他示意他赶紧走,而丫头那口白牙在鲜血中更是异常的醒目。
浣溯溪一皱眉,开口道:“浣颂,动手,别死就成。”
浣颂得令,一个错步间,人已经来到了醉汉身前,单手隔开那醉汉落下的手掌,紧接着一拳打在那醉汉的面门之上,一击得手,浣颂站定身子,长臂一捞就将丫头夹在臂弯,顺势提起还在发呆的虎子,退回到了浣溯溪的身边。
将人都带回来后,浣颂没有急着去收拾那边的醉汉,而是在原地站定,目光戒备着醉汉的方向。
浣溯溪查看着丫头的伤势,口中问虎子道:“你小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虎子这会儿回过神来,应道:“啊?哦,我没事,她怎么样?”
丫头的伤势不轻,她本就身子瘦弱,那醉汉下手的时候也没留手,这几下挨得,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那边醉汉骂骂咧咧的爬起身来,嘴中喊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老子找自己女儿干你们屁事,我要去官府告你们!你们都给老子等着,你们当街打人,强抢民女,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浣溯溪皱着起身对浣颂说道:“浣颂,你听见了,那你就如他所愿,现在就带他去官府,你就说是王先生的意思,官府会看着办的。”
浣颂点点头,也不多话,过去没几下就将人一顿收拾,然后推着人就离开了酒楼。
这边,浣溯溪看着赶来的掌柜的和小二,开口道:“看来今晚还得在贵店呆一晚,还劳驾掌柜的帮忙去找位大夫。”
这事出在自己店里,掌柜的见浣溯溪并没有要抓着不放的意思,两人也是老交情了,当即应了声,差小二去找大夫。
三人将丫头安置到了楼上的客房,丫头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即使此刻意识不清,双眉也蹙在一块,整个下巴到胸前的地方有着大片的血迹,看着很是骇人。
浣溯溪看着安,说道:“若是不想看,我再要个房间,你先去隔壁等我。”
安看了看床上的丫头,倒是没有害怕的意思,而是眼睛转了转,小声的在浣溯溪耳边说道:“你说过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方法,所以溯溪不会舔她对不对?”
浣溯溪讶然,没好气的点了点安的额头,应声道:“自然不会。”
安也不恼,点头道:“那就好,我没关系,要怎样才能帮她?我不讨厌她。”
听到这话,浣溯溪倒是有些意外,反问道:“你不讨厌丫头,那莫不是喜欢的意思?”
安皱起眉头,不满的看着浣溯溪说道:“我说了,我喜欢溯溪,溯溪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别人?”
这下浣溯溪被问住了,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虎子却看着床上的丫头说道:“姐,刚才那人说,他是丫头的爹,你说是不是真的?”
浣溯溪看了眼虎子,又看向床上的丫头,应道:“应该是了。”
丫头
没等多久,小二便敲响了房门,在外头喊道大夫来了。
浣溯溪打开门让大夫进来,也无需多说什么,大夫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丫头,虎子很有眼力见的给人搬了张椅子,大夫便在床边坐下,开始为床上的丫头诊脉。
刚巧这时浣颂也从门口走了进来,浣溯溪看了眼站在床边盯着的虎子,走到浣颂的跟前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浣颂点点头说道:“我去时,乌大洋正搂着一个女子喝酒,见到我提人进来将他吓得不轻,待我说是王老意思后,他便殷勤的很,人如今已在大牢之中了。”
浣溯溪应了一声,事情处理的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前段时间的海盗之事刚刚平息,乌大洋正是整日担心他那乌纱帽的时候,现在听说王延锡有事要关人,他自然是万般乐意效劳。
“小姐,我去的时候,那衙门中的几个衙役识得那人,说是这镇上有名的赌徒,成日里在酒肆赌坊混迹,一喝酒就闹事,他们往日里也抓过几次,每次酒醒就哭天喊地的认错,放出了却照旧胡来,他们都厌烦至极,索性由他去了。”
浣颂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知浣溯溪,浣溯溪听完若有所思的捻了捻发尾,刚巧那边的大夫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开始提笔写字。
安站在一边,探过头去好奇的打量,浣溯溪见状走了过去问道:“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身子根基本就弱,如今这一顿外伤要是再重些,怕是命就没了,我先开几剂方子,但这治标不治本,要想真正好起来,还需慢慢调养。”
“有劳大夫了,浣颂你跟大夫去抓药。”浣溯溪扭头对浣颂说道。
又看了眼还有些呆愣的虎子,浣溯溪补充道:“虎子,你和浣颂一道去,他身上没钱,还有你顺道回家一趟,说是今天我们会晚些回去,再有你这样子也不成体统,赶紧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