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便没事的安,愣愣的坐在船边出神,竟不知该做什么好,她回忆在没遇到浣溯溪之前,她那些时光是如何过得,似乎也并不觉得无趣厌倦。
怎么在遇到浣溯溪之后,一切都变了模样,见不到对方的日子,她都感觉心脏的跳动有些无力,无论做什么都很乏味,但是也并全是不愉快的体验,只要想到溯溪,她的心就像是鱼儿入水一般雀跃。
日升日落从此有了新的意味,也许下一个日夜更迭她就会迎来想见的人,如此一想日子便也没那么难捱。
安将手撑在身后,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断断续续的哼着歌,她想遇到溯溪以后,她学的最好的,体会最深的大概就是人类口中的寂寞。
浣溯溪抱着枯枝回到岸边的时候,看到就是正在月下歌唱的安,她的对安的美貌一向有着很深的认知,但是每一次见面,对方依旧会刷新她心中的上限。
她没有过去打扰,只是紧紧的立在原地欣赏,她想那些关于人鱼的流言,也许并不是全然不可取。
善惑人心这一条好像可以在自己身上得到印证,安与她结识并不算长,可是她竟从未对安设防,轻易的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对方的面前,毫无顾忌的承认自己的不足,依恋对方给予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难以抵挡对方的撩拨,回忆不久前的画面,浣溯溪仍会觉得心中泛点涟漪。
安对她是全然的信任,那份喜爱不掺杂任何的杂质,纯净到了极点,她想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感情,都会无法抗拒。
而安有不懂人类世界的界定,言语中的含义直接,自己却常常曲解,这样的自己与那些的流氓地痞又有何区别?
再者,她与安都是女子,她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其悸动,实在是让人费解。
看到船上的小人鱼面上露出了些许无趣,浣溯溪也不打算再思考了,索性将这些想不明白的抛之脑后,想不明白便明日再说,这一刻的人和事才是最重要的。
“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浣溯溪笑着走回船边,伸手摸了摸安的脑袋。
见到她回来,安顿时又恢复了笑容,摇摇头道:“没关系的,因为溯溪会回来。”
说完,安又指了指那边的一小堆鱼,示意溯溪交代的事她都已经完成了。
浣溯溪看了眼那边的鱼,捏了捏安的面颊,夸道:“真棒!”
安受用的扬了扬脑袋,浣溯溪见状笑笑,随即她又有些苦恼,这要生火定是得到远离岸边的干燥处,而若是那样的话,她便不能在船边,而安也不能跟她一块上岸。
想到这里,浣溯溪皱起眉头,想到自己方才在海岛上的发现,她试探的问道:“安,你可以离开水一段时间吗?”
安看着浣溯溪,不明白对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人鱼虽然离不开水,但是也不像寻常鱼类那般苛刻,短时间离水是不会有问题的。
得到肯定,浣溯溪舒展了眉眼,开口征询安的同意:“是这样,方才我在海岛内发现了一处水潭,那虽然不大但是却足以容下你,我的上岸生火,便不能在这海边陪你,所以我觉得,我们便一道去那湖泊处如何?”
安对于浣溯溪提出的一同行动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她又看着不远处的陆地露出了苦恼的神色,目光看向自己的鱼尾。
浣溯溪一直留意着安的神情,见到她这幅模样,她笑着安抚道:“不用担心过去的问题,在海中有你帮衬我,在这陆地上我自是不会让你为难。”
说着浣溯溪俯下身子,便将安拦腰自船上抱起,安低呼了一声,立马一扭头双手圈在浣溯溪脖颈上寻求安全感。
猛地发力,让浣溯溪的呼吸有片刻乱了节奏,她定定神然后深吸一口气,这才抱着安去往淡水湖泊附近。
安的身子不重,就是浣溯溪这样的都能轻易抱起来,只不过要保持这样走一段路,浣溯溪心中便没了十足的把握。
想到此处,浣溯溪也不再耽搁,立马抬腿往岸上走去,那堆先前被她放在岸边的枯枝,此刻她也无暇去顾忌,枯枝这类的东西,树林里到处都是。
安乖巧的待着浣溯溪的怀中,抬眼便能看见对方光洁的下巴,她觉得这感觉很奇妙,又不想给浣溯溪带了负担,所以努力克制自己鱼尾的晃动。
她的目光下移,看向浣溯溪挽着裤脚的双腿,浣溯溪的双腿线条生的好,流畅有型,就像是书画大家手下精心勾勒的一笔。
随即她的目光又下移到了浅滩上留下的脚印,看了一会儿,安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漂亮的尾巴。
那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尾巴,这样的光泽和颜色,大海中就只有她有,但是此刻,她盯着尾巴处愣愣的有些出神。
浣溯溪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她心里暗骂自己太过托大了,这万一要是走不到,自己该如何。
她磨了磨后槽牙,不想叫安为此受伤或是烦恼,于是只好硬撑到底,而且这地方离岸边已经有着不少的距离了,她也无法再抱着安回去。
但好在浣溯溪的潜力超出了她自己的预估,她还是顺利的将安带到了水潭处,将安放入水中后,浣溯溪只感觉双手酸麻难忍,身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而将安抱到此处,更是将浣溯溪原本半干的衣服再度打湿,现下黏着身子,当真是难受的很。
浣溯需环顾四周,考虑着要不要先将衣服脱下来烤干,不然夜重她在做这事怕是会着凉。
想到这里浣溯溪转过身,刚巧就撞进了安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