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他愣住了。
俞凉手中是几根头发。
这些头发在光线下透露出微微的金黄,从长度看,明显是女人的头发。
还是波浪卷。
坐在他身边的江翠脸一下就白了。
于文栋两侧一个是男生,一个是她。
可是她的头发是纯黑的,也从未烫染过。
车厢里静得像时间停止。
李陶陶顶着一张害怕到扭曲的脸,收回砍刀。
她将那些被刀削下来的头发捡起,拿过来和俞凉比对。
一模一样。
俞凉验证了猜测,他松开指节,任凭那些头发自由落体降至地面。
“想下车的话,就去吧。”俞凉道。
于文栋懵了,他坐在地上,直到地铁重新向前行驶都没反应过来。
这场游戏的玩家能力一般,此刻主导权已经转到了俞凉手上。
是真大腿啊。他们想着。
但俞凉并没有想当他们大腿的意思。
这种死亡游戏,靠别人永远没有出路。
小插曲落幕,这下没人敢坐在位子上了。
俞凉稳住重心,在嘴里碎碎念了些什么。
其他人没听清。
站在他身边的李陶陶听得一清二楚。
俞凉在说:“脱发有点严重啊,这游戏也压榨员工么。”
李陶陶:“……”
身边这位绝对是重量级。
“平安”
地铁重新驶入漆黑的隧道。
因为江翠的前车之鉴,哪怕他们想知道车窗外到底有什么东西,也不敢再贸然查看。
几个人默默簇拥在一起,谁都没再做任何动作。
不远处,一个老太太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背佝偻得像一只煮熟的虾。
老人先是走近坐在一侧的行人,对方专心致志地看手机,根本没理她。
这种拒绝老人没见过八百也有一千,她略过那人,朝玩家们走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乞讨用的碗,满是皱纹的脸快要将她的眼睛挤进皮里。
离她最近的汪侯第一个被询问。
“年轻人……能不能……给我一些钱?”她颤颤巍巍的,问。
挨在汪侯边上的江翠想提醒他别给钱,却发现自己喉咙像被摁了静音键,说不出话,连眼珠子都动不了。
地铁上凭空出现的老人,谁敢给钱?
汪侯道:“抱歉。”
“年轻人,拜托了,我快饿死了……”
汪侯坚定地摇头。
老人沉默片刻,枯朽的视线死死盯着他的脸。
片刻,她往下一个人走去。